齊芸覺得被氣旋子堵著這姑娘看著面善,且是同行的小年輕,不免覺得奇怪。
她一出聲,站在對面的趙雪槐就目光灼灼,簡直像見到小羊羔的狼崽子。
趙雪槐心中閃過一行大字——得來全不費功夫。她居然在吃飯的地方,遇到了老太婆!上輩子老太婆教導她半年,身世底細一點沒和她交代。如今叫她逮著了,可不能輕易放過這滑不溜秋的女人!
於是二樓的小小一塊地方,呈現了三角之勢。氣旋子看著趙雪槐,趙雪槐卻一瞬不瞬地看著齊芸。
齊芸有點懵,覺得面前這小姑娘看她的目光不太對。
那廂氣旋子皺著眉開始發難:“小友,你可是其瓦市而來?”
趙雪槐移回目光,點頭:“我正是其瓦市來的。”
“那不知你是否見過一姓沈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七星劍!”氣旋子雙眼猛地一瞪,而後兇神惡煞地喝道:“不知小友和我那徒兒的身死有何幹系?你身上竟是繫了我徒沈定山的一抹氣息!”
說到沈定山,氣旋子身後的齊芸和鄭濂皆是面色一肅。沈定山跟氣旋子的時日長,齊芸鄭濂二人也是認識他的。聽得眼前的小姑娘和沈定山的死有關,兩人皆都面色冷了兩分。這是一種圈子裡的護短,氣旋子、鄭濂,齊芸是多年好友。
趙雪槐掃過氣呼呼的攔路老頭,又看著對面臉色變冷兩分的老太婆,心裡開始委屈不滿。
這才剛見面,老太婆就兇巴巴。她一直瞞著自己的事,自己還沒和老太婆算賬呢。
這樣小孩兒一樣的心思只是一閃而過,趙雪槐斂著情緒,對攔路老頭道:“你說的沈定山,我的確見過。”
氣旋子聞言雙眼一閃,目露狠意:“那你與我徒兒的身死有何幹系!”
“他怎麼死的?老頭你沒算過?”趙雪槐皺著眉,手臂輕揮,將發怔的陸凱之掃到一邊去。
氣旋子被對方一句老頭梗了一下,心裡頭更氣。想著大庭廣眾之下不適合動手,他才勉強壓下怒氣,和趙雪槐辯道:“老夫算出來是一隻黑僵,可是你必然和我徒兒的死有關,不然我徒兒怎麼會用秘法留下一抹氣息在你身上!這種秘法,乃是老夫獨創,只有我山陽觀內門弟子會!”
氣旋子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他心中認定,那抹氣息就是沈定山給山陽觀中人留下的線索,讓看見的人為他報仇!眼前看著鬼畜無害的小姑娘,必然是害死自己弟子的推手!
“那要問問你了?”趙雪槐看著面前發須皆白的老頭,膽大反問道。
這一句話,將眾人問得有些懵。一邊陸凱之看著那個瞧著就很厲害的老頭心裡發憷,他想上前給趙大師解釋一二,但是卻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眨著眼睛看年輕的小姑娘和老頭老太太們對上,心裡焦急無比。
氣旋子運起靈氣到右手手掌之上,目光冷冷地盯著面前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片子,面色不鬱道:“老夫就在此,你要問便問。但若是沒問出什麼,你今日就留在此地吧!”
當眾被人挑釁,這是成為觀主、朝中也有人的氣旋子多年不曾遇到的事。顯然,趙雪槐身上帶著的沈定山的氣息和她的態度激怒了氣旋子。
齊芸和鄭濂則俱都看出了老友的怒氣,兩人對視一眼。
鄭濂是個瘦高個的老頭,擔著雲省特殊協會的會長職責,平日慣會打花槍,和稀泥。看氣旋子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鄭濂沖著齊芸老太婆擠擠眼,讓對方去勸上一勸。
齊芸皺著眉,拍拍氣旋子的胳膊。
“氣旋子,你有分寸一點。這裡到處都是人,下面也熱鬧著呢。”
氣旋子置若罔聞。
齊芸吃了癟,隨手布了息聲陣,免得鬧出動靜。
趙雪槐看著對面三人一連串的反應,哪裡還不知道眼前這個還沒教自己的老太婆和攔路老頭關系很好。老頭想殺人,老太婆和另外一個老頭就給放風。
趙雪槐又一次覺得有點兒委屈,不過還是看在老太婆不知情的面子上收斂了脾氣。
她對態度不好的攔路老頭道:“你那弟子教得不行,遇上了那黑僵,我進去救他性命,他卻是把出去的門給我關上了!”
“你弟子恩將仇報,你欲如何?”趙雪槐看著氣旋子聚了靈氣的手掌,字字清晰道。
作者有話要說: 趙雪槐:超級記仇)某月某日,路遇俺師傅老太婆。老太婆不認識我,還甩我冷臉,還給想和我打架的老頭看風。翻舊賬)什麼身份背景都不告訴我,教我半年讓我把她當親媽後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