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
無論多麼精妙的掌仙術,那都是僅用作醫療急救的,非必要情況下醫療忍者都會建議患者透過藥物輔佐,靜心調養進行自然恢復,這樣對人體而言才是最合適的。
人體是精密又脆弱的器材,醫療忍術是為了在非死即傷的忍術戰場上和死神大爺搶生意開發出來的,它並不是治癒魔法之類的一道光芒下去就可以恢復如初,非得臭不要臉的跟科學測攀親戚,講什麼細胞活性化、細胞分裂之類的術語。
人一生的細胞分裂次數是有限的,違反自然規律人為加速這一過程必然對身體帶來隱患。
因此天天在被處理了要緊傷勢之後,仍然像個破爛的洋娃娃一樣被第一時間抱進了醫院,接受專業的治療。
當天天痛苦的張開眼時,已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身體稍微動彈下就感覺到全身疼痛,腦袋裡也一團漿糊,喉嚨幹到像撕裂了一般。
啊啊,現在,是什麼情況?
天天艱難的在床上偏過頭,被床邊坐在椅子上的黎真嚇得心臟猛跳一下。
黎真背脊挺直雙手環抱,沒有任何氣息流露,像是木頭人一樣,那雙空洞無光的雙眼永遠讓人找不到焦點,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哪裡,雖然天天已經習慣了,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他難道有睜眼睡覺這種課堂神技?
小姑娘艱難的在床上挪動身體,好奇的伸出貼了好幾張白色癒合貼膏的左手臂,在黎真面前奮力晃了晃。
“你在玩什麼呢。”
“疼疼疼疼……”
天天咧嘴將還在疼痛的手臂收回被窩,僅僅是這樣一個試探的動作就彷彿消耗光了全部的力氣。
咕嚕~
腹鳴聲令天天害羞的抓被子遮住臉,只留一雙清澈美麗的大眼睛,雖然穿衣打扮不像同齡女孩子那樣愛美,天天仍然是個擁有少女心的女孩子,會在意舉止修養,而不是完全大大咧咧的假小子。
“我餓了。”
她用細蚊一般的聲音說道。
黎真向一旁靠牆桌櫃上的果盤伸手,用水果刀對著一顆紅蘋果躍躍欲試。
記得動漫中經常會看到的那種兔子蘋果,是怎麼削來著?
失敗的蘋果塊被快速遞向天天,並且不懂人心也不亞薩西的塞進她嘴裡,似乎在掩飾黎某人的惱羞成怒。
天天瞪了黎真一眼,像小動物一樣小口咀嚼著造型悽慘的蘋果塊,入口的甘甜令天天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舒展了眉頭。
黎真繼續作踐著可憐的蘋果,將它們一個個擺在盤中,在餵給天天吃下第三塊後她舒一口氣,從被窩裡伸出纏著繃帶的右臂遮蓋在眼前。
“是我,輸了麼……”
“嗯。”
“啊啊,好討厭的感覺。”
“嗯。”
“……我好不甘心。”
“嗯。”
淚水止不住的從臉龐滑落,迅速浸溼著枕頭。
第一次,如此徹底的落敗,對方還是一位和天天年紀相仿的女忍者,壓倒性的將天天一直以來的努力、自信、力量、驕傲全部碾碎,那甚至稱不上一場戰鬥。
年輕氣盛又一帆風順的人生更是加深了這份挫敗感,令天天感到委屈與不甘心。
黎真想了想自己感到挫敗的回憶,嗯,太多了,不想了,已經習慣了。
無論什麼人,這一生都會遭遇許多失敗,隨著成長與時間,會習慣的。
這本該是由邁特凱來開解弟子的,可一方面阿凱來的時候天天還在昏睡,另一方面小李受到了致殘級別的傷害,被斷送了忍者生命,這對將小李視如己出的阿凱來說更是難以言表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