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手裡抓著一隻還在抽搐的雪兔,她咬在雪兔的喉嚨上不斷吸吮著熱血,小嘴滿是血紅。
她的眼神,冰冷而又空洞。
因為是夢境的關係,世界自然是朦朧灰黑一片,這一抹血紅著實是久違了。
這並不全是夢境,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黎真日益恢復的記憶碎片。
躺在草坪上的黎真沐浴在陽光之下,卻絲毫不覺溫暖,會醒過來也是因為有人接近,驚擾了那不詳的夢境。
“哇啊,睜著眼睛睡覺,你是張飛麼?”
菠蘿頭少年不管看幾次都不明白這一招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不是因為往日裡就躺在這個人身旁,可以從心跳與呼吸的些許不同知道他的確是睡著了,鹿丸也不好判斷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睡著。
這個世界沒有三國志,但別說三國志了,情人節都有,聖瓦倫丁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忍者日常任務在中短距離下還有小型無線電聯絡溝通,村民家中有天然氣與完善的自來用水設施,可忍村之外大部分地區又是一副復古的日本戰國時期畫風,畫風歪的一批。
黎真多少是知道緣由的,對他來說這個世界就是源自一部漫畫書,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了這創造出來的二次元世界,但這終究是人為創造出來的故事背景,東拼西湊各方元素。無論是張飛,還是情人節,無線電還是天天的旗袍,這些都是細查之下在這個世界毫無出處根據,但對這個世界的居民來說卻又都是理所當然知道的事情。
鹿丸與丁次就地往黎真身旁一趟,草坪三基佬……也不是。
一起釣魚的叫釣友,一起打牌的叫牌友,那一起逃課睡大覺的叫什麼?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在這裡碰到你了,下忍的任務很麻煩麼?”
鹿丸枕著自己雙臂悠閒望著白雲,對半年後畢業成為忍者真是想想都頭疼,真是麻煩死了。
丁次那張嘴比起聊天更多是在吃東西,笑眯眯一臉幸福的吃著薯片也不多話,除了最初給黎真的那塊薯片外,之後無論丁次如何謙讓,這個人也沒有再吃第二口了,似乎並不喜歡吃薯片,真是個人生沒有樂趣的傢伙。
“還好吧。”
一如既往沒有什麼建設性的答案,鹿丸倒是對此習以為常了,他有時候在想就算志乃在寡言這方面也不及黎真吧?把這兩個傢伙放在一起說不定會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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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一次,木葉隱村很多忍者都有假期。完成任務指標後每個月都有村子發薪水,想多賺錢也可以多接任務,一套完善積極進取的流程。在沒有任務時,忍者也會以自宅待機的名義休假,雖然是份伴隨著死亡風險的工作,但並不是一份壓榨乾你利用價值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工作。
隨著記憶不斷完善,黎真其實越發沒有辦法和一群年齡不足他四分之一孩子勾肩搭背吹牛打屁。
那些小說中,誇張的年齡設定暫且不論,就說一個十幾歲的青少年穿越重生,重活一次到現在的年齡也三十好幾了。可這位三十好幾的人物在思想、價值觀念、行為方式、生活態度以及興趣、愛好等方面卻與這些十幾歲的孩子沒有任何代溝。無視歲月積攢的經驗與閱歷,心智沒有得到絲毫成長,整天和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積極互動,稱兄道弟,賣萌耍寶。
黎真如果不是因為記憶障礙,恐怕現在與鳴人鹿丸天天等人的隔閡還要更大。
如果二週目開局他就重生在木葉,有許多積極樂觀的影響或許也不是現在這幅dio樣子。遺憾的是一週目二週目他都是黑殘深經歷,三週目隨著回想起以前的糟糕經歷,少年少女們的光輝也已經很難照耀進他那顆冰冷的心中了。
黎真的個人狀態有些問題,他沒有自己記憶缺失這個概念,無論回想起什麼都像呼吸一般理所當然融入己身。
但自從半年前受到別天神的精神侵入,黎真的記憶恢復速度異常增快中,時不時不分地點場合就會回想起一段記憶碎片,多少有些麻煩。
隨著記憶甦醒黎真得到的不僅僅是經驗與知識,過去的黑暗也一同迴歸,令黎真越來越感到不舒服,好似沉重的枷鎖一般令人不快,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我先走了。”
“哦,下次見。”
“嗯。”
望著黎真遠去的背影,聰明過人的鹿丸能夠感受到黎真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具體是什麼他卻無從得知,將之當成對方已經是忍者,所思所想和學生時代終究是不同了。
人的一生不光是有敵人或者朋友,哪怕是同一所忍者學校出身,當成為忍者進行村子的任務委託指派,長久的分別與志向上的衝突,大部分人終究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怎麼了,鹿丸?”
丁次望向自己的摯友,他現在正盯著黎真剛才趟過的地方伸出了手。
現在的鹿丸沒有思考人之性格變化莫測那麼麻煩的事情,在丁次一頭問號的詢問中,他的手指丈量著黎真方才趟過的地方。
“沒什麼,那傢伙果然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