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罐頭工廠離開,羅納多帶著爆爆回到了福根酒館。
一路上,爆爆兩隻手臂上的傷口滲著鮮血,臉色蒼白。
羅納多沒有給她治療,或者說,他不應該給她治療。
爆爆得記住今天的痛苦,記住她所犯的錯,羅納多不能一味的包容,這是她應有的懲罰。
相比於爆爆,羅納多更想知道蔚的情況,她去哪了?
蔚沒有死在爆炸中,也沒死在希爾科的手下,難道她被執法官帶走了?
坐在吧檯的椅子上,羅納多掏出了一杆煙槍,那是範德爾的。
從抽屜裡拿出一點菸草,碾碎後放在前面的凹槽中。沒有使用魔法,羅納多用火柴給它點燃。
學著範德爾的樣子,羅納多用嘴輕輕吸了一口,一股嗆人的感覺從肺部出現,好像裡面混入了什麼東西。
羅納多輕咳幾聲,想要在吸,卻已經滅了。
羅納多苦笑一聲,這東西可真不適合他。
將煙槍收好,羅納多坐直身體,閉上眼睛,意識從他的身體脫離,進入了冥想狀態。
這裡是一片漆黑的空間,萬籟俱靜,只有幾個光點點綴著這片空間。
羅納多旁邊的光點是最亮的,它代表的就是符文之地。
他往常是很少來到這片空間的,但今天不同,他不來到這裡,已經很難感受到家鄉的座標了。
羅納多邁出腳步踩在黑暗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在這片空間,沒有聲音,也沒有物質,如果不是那僅存的光點,你甚至感受不道任何東西,黑暗會剝奪你所有的感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代表符文之地的光點已經消失在羅納多身後,他也從行走變成了奔跑。
起初的冷靜也變成了著急,原本的希望也漸漸變成絕望。
羅納多狂奔著,他的雙眼瘋狂的在四周掃視,找尋著家的方向,但除了無盡的黑暗,他什麼都看不到。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他已經全力剋制了。
難道他不應該認識範德爾?不應該踏上大橋?
難道只有他與世隔絕,任由爆爆被人殺死,他才能回家麼?
如果真的要拿那些東西換來他回家的機會,那值得麼?
那不值得!
沒有半分猶豫,羅納多立刻有了答案。
他是一名走在陽光下的法師,從小到大,無論是家裡的父母長輩還是學院裡的老師,都告訴他,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則,要有自己心中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