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嘗君是四君子之一,當時年紀也不小了,大哥卻只有十七八歲年紀。
顧昭歡猶疑,卻沒有多問,畢竟大哥的事情她管不著也不必管,她要做的只是在以後盡量報答大哥的恩義。
字畫的事情已算解決一半,顧昭歡與顧昭益一時便沒有其他話可說,她很擔心大哥會問起生辰之後兩人漸漸疏遠的事情,內疚不已,但卻不好將實情告知,誰知顧昭益只是簡單交代了一下就離開了,沒有說一句讓她難堪的話。
顧昭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將兩幅字畫拿回去給柳鶯看。
柳鶯聽說後將卷軸展開,又對照了自己之前摹的那幅半成品,眼睛一亮,發自內心贊嘆幾聲。
顧昭歡道:“我不懂這些書法金石的東西,你精於此道,細瞧瞧可有什麼不一樣的。”
柳鶯看了幾遍也沒發現什麼細節上的問題,喜上眉梢:“我委實也看不出任何不同,那位匠人的手藝實在高超。”過了一會兒卻又憂慮道:“李老師與她的友人眼力想必遠在我之上,他們會不會輕易瞧出來?”
這倒也是個問題,不過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
顧昭歡沉吟道:“大哥找的人應當可靠,咱們暫且先將東西送過去,見機行事罷,眼下也唯有此法可行。”
聽了顧昭歡的話,柳鶯便如吃了一劑定心丸,遂將字畫收了,留待明日書法課時都交與李老師。
次日下午,當兩幅字都呈在李夫人面前時,她嘖嘖稱贊:“柳鶯這臨摹的功力確實了得,竟和原作相差無幾,實在是可造之材。”
姑娘們聞言也是驚奇,有些人還站起來伸長了脖子看詩帖,以她們的功力,卻也是瞧不出什麼端倪的。
柳鶯心中惴惴不安,心虛得很,只是謙讓了幾句,不敢多說一句話。
李夫人檢視完畢,又道:“這回辛苦你了,今晚我就將這字畫送去裝裱,過幾日就能掛在課室裡供大家臨帖所用了。”笑了笑,低聲對柳鶯道:“勞累你這幾日,我也有些獎賞給你,下堂課帶過來。”
柳鶯還未來得及回答,顧昭婉卻道:“這詩帖畢竟是章先生的大作,價值千金,難保有人會眼紅,為著利益將東西換掉,以假亂真,老師還是仔細檢查一下比較妥當。”
薛瑤附和道:“可不是,以這幅字的珍貴,便是富貴人家也難免動心,何況是那窮酸的。”
這兩人針對的不是別人,自然是柳鶯無疑,而顧昭歡作為她的“同黨”,也是難辭其咎。
柳鶯因前番吃了她們的虧的緣故,此時氣尚未平,且顧昭歡告訴她務必要鎮定,便語氣堅定道:“學生不敢欺瞞老師,以魚目混珍珠。”
李夫人聽眾人七嘴八舌爭吵不休,便覺有些頭疼不耐煩,遂將那《清明詩帖》的原作展開細細瞧了一番,她既是喜好書法,便在字畫金石上下了不少功夫,也善鑒定,此時看那詩帖並未發現異樣,便道:“確是《清明詩帖》無誤,大家不必再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