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有個洞!”三炮有了新發現,我們跟著一看,果然見崖壁上有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洞口,洞口形狀並不規則,而且位置很隱蔽,我們所在的這個圓球狀的延出物是完全鑲嵌在山體中的,那洞口處在延出物與崖壁的交界處,真的很不容易被發現。
不過這個洞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結合鷹戈的狀況不明,給人一種不好的預感。記得曾經看過一部叫做《隔山有眼》的電影,講的是某些礦山的不明洞xue中鑽出了畸形人類,攻擊進入那裡的人,很是血腥殘忍。
所以雖然眼下發現了洞口,我們卻感覺不到一絲驚喜,反倒十分為難,鷹戈的失蹤頗為蹊蹺,這樣小的洞口,連轉身都困難,真遇到什麼情況,連應對的空間都沒有,只能任其宰割。
雖然知道情況很可能不妙,但我還是願意往好的方面想,當下道:“會不會是出口之類的?也許龍少你的這支隊伍走的路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是透過這個洞口到達這裡的!”
龍少皺起眉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我知道他也不知道情況。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些屍骸上,好像依舊對這幫為他賣命的兄弟的死耿耿於懷。
我們都很無奈,心緒煩亂起來,也許是太累的緣故,胸口和渾身的關節也跟著疼痛起來,我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這時,龍少也咳嗽了幾聲,捂著胸口皺眉看著其中一具屍骸,“嗯?”了一聲,舉起了屍骸的左手,眼神中立即有了異樣。接著,他迅速地檢查了下其他的屍骸,突然很吃驚地道:“咦,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道什麼怎麼回事?龍少隨即向我們解釋了下他的駭人發現,這簡直是個讓人抓狂的巧合:所有的屍骸左手的食指都少了大半截,就像是被利器削掉了一般。
我一看這,頓時驚得不知所措,雖然我早已料到這底下不會安生,但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現。我不由得把目光瞄向了風師爺,而風師爺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所有人的左手食指都是從第二個關節開始齊整整地被切斷,不知道是生前就是這樣的,還是死後被切掉的。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匪夷所思,如果是死後被切斷的,這又有什麼必要呢?為什麼是左手而不是右手,為什麼是食指不是其他指頭?如果是生前就切掉的,那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弄斷一根指頭?而這些九指的人為什麼恰好都在這裡出現了?
三炮那個龍少爺,你手下是不是有個‘九指幫’啊?我說,跟你混口飯吃也挺不容易的!”
龍少依舊眉頭緊鎖,並沒有理會他,許久,他才搖頭道:“不是,我的人沒有這樣的,風師爺僅僅是個巧合,這些人恐怕不是我的人!”
“巧合?”三炮不相信地道,“有那麼巧嗎?不要告訴我說這一大幫人都和九指金一樣,為情自殘!”
傳說風師爺是為了一個女人決心退出江湖,才自斷一根指頭的。不過他非常忌諱別人當面提及此事,三炮這一下剛好碰到了他的痛處,他咳了兩聲,一副很不爽的樣子,好在他涵養還算好,認得清形勢,當下便沒有和三炮動怒。
風師爺轉頭對龍少道:“那這些……”他指了指那些人的裝束,很快明白,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人被這些人掉包了?”
龍少道:“如果另一批人殺掉我們的人,再換上我們的裝束,這並不是很難辦到的事情。”
我聽了還是不太明白這樣做的必要性,問道:“那這麼做有什麼必要?這地方荒無人煙的,為什麼一定要喬裝成你們的人?什麼人會這麼做?”
龍少在思索著,顯然也在為這個問題犯難,他的眼神顯得迷離起來,越加顯得深邃,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水究竟有多深。
風師爺還想說話,卻又止不住咳嗽了起來,我當下也覺得嗓子和胸口越來越疼,頭也有些眩暈起來,甚至還有些惡心想吐的感覺。
我找了個靠崖壁的角落,倚著呼呼直喘氣,那種惡心乏力的感覺便越加強烈了,我深吸了口氣,頓時胸口又一陣劇痛,感覺幾乎要吐血。我以為是在殉葬洞那兒摔成內傷了,有點害怕,惶恐間一眼又瞥見了那些屍骸,心裡一陣悲涼,也許這也會是我們的最終下場。
我們都是為了追尋某種東西而來,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追尋什麼,只是七號公館地下室的駭人發現,讓我意識到了我有不為人知、不為己知的一面,而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是什麼人在進行著怎樣的計劃,是驚世創舉還是驚世陰謀?最終我還能否解開這些謎題?
矇矓間,睏意止不住地襲來,我只感到渾身輕飄飄的,像站在雲端一般。而睜眼一看,真的看見一抹抹淡雲浮動在四周,向著我們這邊飄動。我實在困得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了,看見一塊雲團,啥也不顧了,順勢就往上一躺,說不出的舒適!我渾身像散了架一般,躺下就再也不願起來,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