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瘟被控制後, 扶疏就好奇地問白晶有關庸陵的一些事,白晶知道她真正想聽的是桑裴的訊息,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桑裴這些年藏在臥虎山中修煉,外人根本進不去,誰也不知裡面情形如何。
扶疏就聽白晶講其他的事情。
這次蘇醒, 她腦袋好使了一些,對於白晶講的很多事, 過了幾日,她仍舊記得其中的細節。對這一點, 扶疏倒是蠻開心。
“我總覺得,天上又要打雷了。”扶疏仰頭望妖林的上空, 除了沙羅樹和桑裴, 也就只有她知道那上面有個封印,而封印現下有多脆弱,只有她知道。
倘若來場天雷, 封印馬上就碎了。
扶疏坐在地上,捧著腦袋想:希望哥哥快點出關,那樣就可以跟他商量, 該怎麼應付這一道難關。
白晶最見不得扶疏失落, 忙安撫道:“小主人別擔心, 天雷來了, 俺幫你擋著。”
扶疏輕輕一笑,伸手拍著白晶的肩膀上,道:“那就多謝白白了。”
夜色漸漸沉了下去, 庸陵邊緣,排隊想要進入庸陵的獸妖被檢查過身份,都放了進去,統一安排到大荒山,荒山一開始是犬妖流放之地,偏僻貧瘠,如今收拾一番,就成了庸陵外的妖怪臨時駐腳之所。
一隻小牛妖觀察了前面那可憐的妖怪很久了,終於還是不忍心,道:“兄弟,你要是沒地方住,先與我湊一晚上?”
大荒山其他洞xue裡都已經住滿了妖怪,就只剩下這個小妖怪沒有地方住。小牛妖看他模樣怪可憐的,一隻貓崽,瘦骨嶙峋,看上去好久沒吃過飽飯。
是妖瘟給鬧的吧,很多妖怪都像他這樣,親人盡亡後就無家可歸了。大晚上的,天又涼了,總不好在外面過夜。
看上去很像小貓崽的妖怪回頭,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珠,眼睛大大的,鼻子有點尖,瘦骨嶙峋,冷漠晦暗。誰知他一開口,嗓音竟然彷彿幾百歲的老妖怪,蒼老而嘶啞:“你在叫老、我?”
小牛妖被他的聲音唬了一跳,愣愣地點頭:“對,我是在叫你啊,兄弟,我娘說過,小孩子不能在外面睡。”
“貓崽”古怪地笑了下,“我肚子痛,你能不能過來幫我個忙?”
“沒問題,要幫你什麼?”小牛妖跟隨“貓崽”往前走,走到越來越遠,小牛妖意識到不對勁,惶恐不安道:“兄弟,你怎麼走這麼遠?你要我幫什麼忙?”
“貓崽”裂開嘴,轉溜著血紅大眼,“我餓了啊!”
小牛妖奇怪地轉了一圈:“這裡沒有吃的……”
“貓崽”睜著眼睛認真地看向他,舔了舔嘴巴:“你不就是嗎?”
月色慘淡,小牛妖後背猛得發涼,總算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哆哆嗦嗦著就要後退,卻被東西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他摔倒的瞬間,月色下,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身影,將小牛妖的影子完完全全遮蔽住,再然後便是一聲悽慘的牛叫。
而新客入住的大荒山,就在這一夜,遭到了洗劫。次日,被派遣過來安置這些獸妖的小妖過來,驚悚地發現,整個大荒山沒有一隻活著的獸妖,只有浸透土壤的鮮血和被啃得幹淨的屍骨。
小妖跌跌撞撞的回去稟報。
大荒山一事掀起軒然大波,大妖勃然大怒。在庸陵,九寨他們的眼皮底下竟然發生這種活生生蠶食同類的事情,簡直令人發指。
確定訊息之後,很快便展開了調查。妖怪們四處搜尋身份可疑的妖怪。
白晶接收到訊息,當晚回到妖林,將這件事說給扶疏聽。
扶疏除了震驚,也猜不出究竟是誰吃了那些獸妖,她問:“你們查清楚是誰下了吞噬咒嗎?”
白晶提到這個就憤怒:“沒有!也不知那個妖怪躲哪裡去了,實在精明得很,都快將整個小姐的地皮都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