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擔憂。
就算知道自己被那些妖族拋棄了,可他還是做不到置之不理,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向毀滅。可如今,他也沒什麼法子。但凡他能出去,就一定盡心盡力勸妖域妖族別去招惹妖林,別把扶疏激怒,可他又知,這麼做是很危險的,一旦離開妖林,就會被狐族盯上,上來奪取那東西。
鶴老注視桑裴,良久,“罷了,老夫不再過問她便是。”其實,扶疏那孩子真的不錯,沒有一點點的壞心眼兒,她所求的,不過是在乎的人都安然無恙罷了。
“桑裴,老夫知道你並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可就算為了那女娃,你做事時,也要想想,莫走極端。”鶴老對桑裴道。
誠然他對這孩子充滿了愧疚,可來到妖林住那麼久,他也摸清楚了,桑裴的性子有些極端,對於無關的人和事,就隔岸觀火漠然無視,而對於在乎的東西,就不惜一切去縱容,這態度很可怕。
倘若他在乎的是一般妖怪,鶴老還沒那麼緊張。偏偏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是極了不得的家夥,纏天藤後裔。鶴老毫不懷疑,倘若扶疏跟妖界眾生站在對立面,桑裴一定毫不猶豫的背棄當初與他的約定,將保護妖域百年和平的承諾拋在腦後,選擇站在扶疏那一邊。
而到了那時候,就又是一場大難了。
桑裴頷首,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就微笑著告辭。
望著他的背影,鶴老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連儀態都不要了,連忙追上去,對桑裴說了一句話:“老夫懷疑,狐族的目的,是天書。”
他真是忙到昏頭了,竟然會把這件事給忘掉。當初華清面目猙獰的逼問,又對他出手,可不就是為了半卷天書?
桑裴腳步一滯,腦中靈光一閃,頓時就想明白前因後果。
小家夥曾多次對他說過,當初的大機緣就是由華清那老狐貍算出的,可以說是他一手引發,而之後趁所有妖族都在對付腐肉青苔,夜莘則帶著幾只狐貍偷偷摸摸入妖林,想要打沙羅樹的主意。
再加上他一直在思索的,華清一直與鶴老交好,除了利用鶴老的關系為狐族謀些便利,更深層次的目的是什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鶴老和沙羅樹的共同點,就是同樣手執半卷天書。
兩份半卷天書都是沙羅樹和鶴老的本命寶物,密切合為一處,就算奪取,也無濟於事。那可能就是狐族找到了秘術,能用另外的方法,強行使用天書。
桑裴當即離開妖林,走了一會兒,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略微冰涼。
桑裴密切監視著狐族,讓插入狐族的探子運作一番,還是探測不出九尾狐所在地,只能從另一方面,催促狐族加快步伐。
雨一連下了幾日,始終未曾停歇,漸漸吸引了各妖族的注意。繼天雷之後,這綿綿不絕的雨,在眾妖的心頭上再次蒙上一層恐慌。
至小雨連續七日不絕,妖域有訊息傳出,宛若平地驚雷。訊息說,三個定居在湖泊小溪邊的妖族家園被淹,無奈之下,舉族搬遷,請求四大部落收留,後來,陸續被虎王和朱雀王接納,進入了庚辛丘脈和丙鼎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