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癩皮狗這突兀的一嗓子,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確實將其它大妖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扶疏在旁邊聽了,立刻往杏花樹上一跳,悄悄藏好,氣憤道:“太無恥了!”杏樹妖與睚眥無關,明明就是她拿走的嘛。
杏樹妖在哪裡,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而癩皮狗睜著眼睛說瞎話,把扶蘇驚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轉眼之間,大妖就紛紛跑去。
那地方僵持的有三隻妖,睚眥、黑琪和癩皮狗,大妖們好些都認出了睚眥,他的性子誰都清楚,嫉惡如仇、有仇必報,是個爽朗卻又可惡至極的妖。
再看癩皮狗,這家夥臭名昭著,也沒幾個不認識的。好色、耍賴、長得醜,背信棄義的事兒常常幹,一看到他,大妖們連目光都是不屑和鄙夷的。
癩皮狗已經習慣了冷遇,指著睚眥大叫:“草木妖就在他身上,老夫親眼所見的!”
睚眥氣極反笑,看向眾妖,神態是欠揍的倨傲,“我來岐易林,是為找這老狗報仇,並非為什麼草木妖,那玩意兒,我只要伸伸手,要多少沒有?還不至於為此就做出這等跌份兒的事!”
大妖們大多還是相信睚眥的。睚眥毒歸毒,處事還算有原則。反觀賴皮狗,那就不一定了。
睚眥懶得理其他人,掉頭逼近癩皮狗:“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仇恨,誰都不許插手,倘若非要管,以後就別怪我睚眥天天騷擾你們。”
睚眥必報,可不是說著玩的。
大妖正要退回去,癩皮狗突然聞到什麼,抬起腦袋往杏花樹上一看,抬爪揪下一株小藤妖。桑裴見狀,頂開癩皮狗上前,將扶疏護在身後。
從桑裴身上也聞到了睚眥的氣味,他一瞬間明白了,他說呢,睚眥這是哪來的底氣,敢跟他叫板,原來是找到幫手了。
他陰森森地笑道:“快看啊,這個草木妖,可不比咱們苦守的那株差!”
癩皮狗凝視著扶疏,渾濁的目光滿是貪婪和遺憾,這樣靈氣逼人的草木妖,他還從未見過,要是給他就好了。
可是,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是其他大妖的對手,重寶什麼的,須得保住性命,再去搶奪。
癩皮狗一番話,成功將大妖的目光集中在扶疏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此番行為,已經徹底惹怒桑裴了。
桑裴冷漠地抬爪,彈出一粒火星。
癩皮狗還在為自己的計謀而沾沾自喜,狗皮驟然一涼,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令他毛骨悚然。提心吊膽地打量四周,他顫巍巍地看向了桑裴。
尤其在看到那粒火星之時,一下子就尖叫起來。
這樣的火星,他在年幼時見過,生生將一隻大妖燒成了灰燼,那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癩皮狗明白自己惹上事了,轉身就想跑,睚眥龍尾狠狠一掃,將癩皮狗摔倒在地。桑裴揮爪將火星丟在他身上,轉瞬之間,火星沒入狗皮。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啊啊啊啊啊!!!”賴皮狗撕心裂肺的慘叫,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聽得人頭皮發麻。
桑裴收回大火,而癩皮狗已經成為他噩夢中的模樣——化為灰燼。
“你……”
同白晶打鬥的其中一隻出竅境大妖走出,若有所思道:“你是白虎一族的後輩?看你的招式,定然是白虎嫡系。老夫不常出關,能否報上名來?”
桑裴淡笑著看癩皮狗被燒幹淨,將扶疏往後一推,像一堵牆擋在她身前。
對付其他大妖的覬覦,桑裴皮笑肉不笑:“本就籍籍無名,就不必知道名字了。”
那出竅境大妖看了看扶疏,眼底露出貪婪,道:“先別急著走。你身邊的這個草木妖,看起來的確不一般。”
桑裴搖頭:“只是長得大了點兒,其實就是個普通的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