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激動起來,目光從盆子上抽回去,眼巴巴地問:“朱雀他們長得是不是很好看,會嘴裡噴火嗎?能引領百鳥嗎?”
她在庸陵見過朱雀部落的小妖,身上羽毛紅一塊白一塊的,雜亂地貼在身體上。
桑裴:“朱雀,本體略小,能噴火,特別愛惜羽毛,總是把羽毛打理得幹幹淨淨。”
雖然桑裴的解釋如同把羊皮卷唸了一遍,扶疏還是聽得津津有味,居然能從裡面聽出花樣來,“哥哥,朱雀部落有多少種鳥,有沒有那種金黃色的雞?”
“很多,妖域能找到的鳥族,在這裡都有。”
桑裴摸摸她的腦袋,不可否認,有這麼個一心一意崇拜他的小妖精,心底還是很受用的。
他便又講了其他的東西,依舊如羊皮卷般索然無味。扶疏聽得開心,就一直絮絮叨叨地問。被他牽著走,也不怕走丟,還可以一心兩用,興致勃勃地到處掃蕩。
桑裴看著前方。
他們從妖林裡出來的地方,是妖域的西南方向,靠近丙鼎霞谷。
這個地方是沙羅樹選的,他突然預測到,第一味藥材——九轉陰陽草即將出世,地點就在丙鼎霞谷的灰蒼嶺外。
真是需要什麼就來了什麼。預測到九轉陰陽草的出世,讓沙羅樹意識到,他的一線生機在桑裴身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臨走前,沙羅樹將自身小半的修為封印在沙羅樹枝內,鄭重地送給桑裴。這東西能預測重寶的方位,也能預測將來的一些事,提前預知危險。
這沙羅樹枝本就是奇寶,又得到沙羅樹的修為,覺醒了一點神智,半步踏入草木妖低階範圍,更是珍貴。
桑裴道了謝,接下寶物。
此話不提。這邊,兩人還沒進丙鼎霞谷呢,就見一支朱雀軍隊垂頭喪氣地經過,眼看要擦過扶疏,桑裴把她往裡一拉。
扶疏迷糊道:“怎麼了?”
朱雀軍隊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差點撞了人,還沉迷於幽怨中,低低地抱怨著。
“都是睚眥,非鬧著要攻打庸陵,打就打唄,還非得帶上咱們朱雀部落。”
“他咽不下那口氣,流言已經傳開了,離開迦歸峰那夜,庸陵王派兵偷偷燒了龍族一半的草木妖,你說他能不氣嗎?”
“他氣,我們還氣呢,帶回來的草木妖,一大半都是幹草,王上都氣壞了。”
“可是後來,王上不是又高興起來了嗎?還特意免了其他妖族三層的賦稅。”
“那是聽說啊,不止咱們朱雀部落倒黴,白虎部落和玄武部落也有一半的草木妖被替換成了幹草,尤其是白虎部落,捕獲得草木妖最多,丟得也最多,虎王的鼻子都氣歪了哈哈哈!大家都倒黴了,王上的心理就平衡了。”
“這事肯定是庸陵王幹的。燒毀草木妖,簡直令人發指!真希望早日把庸陵給燒了!”
“得了吧,咱們能進去就不錯了。庸陵如今的實力不容小覷,真是,打了大半年,連人家的門都沒進去。”
“紮心了哥們!”
………
這支很倒黴的朱雀兵,慢悠悠的從扶疏旁邊走過。
等他們走過去,扶疏停下,拽住桑裴,一臉驚慌的表情:“哥哥,他們在說的什麼?誰燒了草木妖?”
桑裴拉著她的小手,薄唇輕啟道:“他們說是我燒的。”
扶疏不可置信,又感同身受地畏懼:“真的燒了?”
桑裴不滿,眯眼在她腦袋上敲了下,以示懲戒。不疾不徐地道:“假的,沒有燒。”
燒掉草木妖,他還沒有那麼蠢。
他不過是玩了個小把戲。
在四大部落忙著攻打妖林的時候,他提前令庸陵小妖混入關押草木妖的地方,並且在地面以下挖好暗道,將各部落的草木妖偷偷運出一半。草木妖突然少了一半,小妖肯定會發現,於是,那消失的一半用類似的野花野草補上,看上去就沒有變化。更何況,尋常的花草和草木妖極為相似,倘若草木妖不開口求饒,就難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