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香香和柔柔這類草木,是特別的草木妖,也能治療和清雜,但是他們最擅長的,還是吃肉,是獸妖的剋星。
故而,一般獸妖再不挑剔,也沒膽子選擇這三種草木妖,忙沒幫上,或許連命都保不住。
豆豆實在想不出辦法,每張臉都很痛苦:“想得頭都炸了!不管,先吃了再說!”
香香靈感突現:“我可以這樣說嘛,是妖皇誤入我的地盤,我睡著睡著嘴裡進了東西,就砸吧砸吧吃了。吃都吃了,誰知道是妖皇啊?”
柔柔嘩啦啦抖葉子,道:“嘻嘻嘻,還是香香無賴,這個主意好,妖皇自動跑進咱們的嘴巴裡,到嘴的肉總不能不吃吧?”
“行行行,就這樣說,開吃開吃!”
由香香領頭指揮,笑得不懷好意,磨磨牙齒,突然大叫:“開始攻擊!第一步,白鶴亮翅!”
豆豆、柔柔齊聲道:“喝,抽死他!”
只見三個兇殘草木妖分立三方,截住桑裴的去路,呼啦啦一下張開枝葉,氣勢洶洶地靠近桑裴。
香香將自己拔出土壤,行動竟然十分敏捷,“蹭蹭蹭”跑來跑去,張開兩片肥大的葉子,母雞護小雞般攔住缺口,防止桑裴突然躥出;
而柔柔枝條繁盛,數百根長枝天女散花似的,追著桑裴抽打;
最奇怪的是豆豆,他無動於衷,軀幹上密密麻麻的人臉一同笑嘻嘻的,又是眨眼,又是撅嘴,看上去古怪又驚悚。
密集的攻擊無處可躲,桑裴飛身躍起,踩在豆豆的一張笑嘻嘻的人臉上,那人臉突然發出刺破耳膜的慘叫。下一刻它嘴巴張開,露出尖利的牙齒,試圖去咬桑裴,桑裴躲得快,被它咬下一片衣角。
腳尖點在另一處,又踩到另一張笑臉,遭受到同樣的下場,又失去一片衣角。
桑裴落地,緊緊皺眉,這沙羅妖林真是無處不兇殘,時時刻刻都要提防。而且,這些怪物跟扶疏不一樣,扶疏殺傷力大,卻從不輕易動手,而這三個,真的一言不合就攻擊,毫無道理可講。
見桑裴躲開連番攻擊,豆豆香香和柔柔也驚訝不已,在妖林這片地方,他們三兄弟在兇殘榜上的排名可是進了前十的,無論是什麼獸妖,進入他們的領地必死無疑,只有這個,還真難纏。
既然如此——
香香跑得氣喘籲籲,把根埋在土壤裡歇息一會兒,清了清嗓子:“豆豆,出下一招式,金雞獨立!”
豆豆兇殘地嚎叫:“呀呀呀輪到我上場了,我非得踹死他!”
桑裴頓時就感覺到,腳下一陣地動山搖,好像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要破土而出。微微一低頭,就看見大大小小的樹根猶如蛇海,蠕動著交纏,織成一張樹根網。
這樣就不好躲了。桑裴思索著逃離的辦法。
他的修為還不足以硬拼,但是逃離難度很大,地面以下都是豆豆的樹根,靈活得猶如水蛇,難以逃脫。天上則被大柳樹柔柔封鎖,絲縧長而細密,照樣走不開。再看四面八方,香香守得嚴嚴實實,也出不去。
三個草木妖配合默契,能輕而易舉地纏死一隻元嬰妖。桑裴右手指尖微動,一點火星露頭。
草木妖都怕火。
只是,還沒等他一把火燒掉三隻怪妖,就有一道脆脆的女音驀地插入:“豆豆、香香和柔柔叔叔,你們在做什麼?”
扶疏趕到,三個兇妖已經完成了“金雞獨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大吃一驚,立刻慌慌張張收起自己的樹根,連忙挖洞,將根埋進去。
齊齊整整站成一排,笑容可掬:“小扶疏,你怎麼來了?”
扶疏歪頭:“聽說叔叔們要吃掉哥哥。”
豆豆軀幹上所有人臉都在幹巴巴地微笑,緊張兮兮地道:“對啊,我們剛想吃他來著。”
香香捲起肥大的葉子,對著豆豆的臉左右開弓,使勁地扇:“笨,誰讓你說的!”
柳樹妖柔柔委屈巴巴:“小扶疏,我們實在餓了。”
扶疏走到戰場,瞥了眼桑裴腿上的觸須,豆豆嘿嘿笑著收回去,扶疏又指指他腰上的柳枝,柔柔馬上撤回。
將桑裴拉出攻擊範圍,扶疏道:“哥哥是我的契約妖,你們不可以動他。”
三隻剛才還異常兇殘的草木妖,轉眼乖巧得不像話,枝條搖成了幻影:“不動不動,小扶疏的契約妖就是咱們的契約妖,保證不動,我們方才跟他較量來,聽說妖皇大人很厲害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