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為年老色衰,又得了病,已經很多年沒接待過這樣年輕生猛的男人了,似乎吃了藥,折騰得她老腰都快斷了,不過十萬塊,折騰十天半個月也值得。
濃重的口臭撲鼻而來,唐宇胃又是一陣抽搐,扯了枕頭直接砸她臉上,破口大罵:“死遠點兒!別他媽.逼老子揍你!”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喝醉後會跑來這種地方跟一個老女人睡!氣得整個人五髒六腑都快炸開,懊惱地揪著頭發發洩地低吼,把泛著可疑黃漬的被子踹下床,指著破舊的木門罵道,“給老子滾!滾啊——!”
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嚇得女人不敢再湊上前,默默下床穿好衣服,拿著手提包灰溜溜地走了。
室內安靜下來。
唐宇又伏在床邊幹嘔了一會兒,最後實在受不了屋子裡的惡臭,利索地穿上衣服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來到走廊上,才發現是老舊的房型。
長長的走廊,左右兩側並排十幾扇紅木門,房子並不隔音,女人的叫聲混合著激烈的碰撞聲,從各扇房裡傳了出來。
“操!”他踹了房門一腳,惡聲惡氣地大罵,“老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走出隱匿在繁華市區的貧民窟,迎面吹來的清冽空氣,使他的頭痛好了許多。
<101nove.a喝酒,本來打算和幾個漂亮妹子大戰三百回合,怎麼轉眼間就到了這種破地方?
酒精麻痺著神經,使他一時間想不起去洗手間後發生的事,煩躁地摸出手機,螢幕上巨大的裂痕,似在無聲嘲笑著他。
操!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喝得伶仃大醉跟惡心的老女人睡了不說,手機他媽.的也摔壞了!淩晨4點孤身一人站在來都沒來過的破地方,唐宇氣得想殺人。
拖著疲憊身軀走了足足兩小時,總算回到了deca。
此時店已經打烊,清潔工正往門外倒垃圾,瞧見唐宇跌跌撞撞地走來,狼狽得和路邊流浪漢沒什麼兩樣,以為是神志不清來搗亂的醉鬼,不客氣地把他攔在門外:“幹什麼?已經打烊了!”
連老闆都要捧著的貴客,哪次光顧不是前呼後擁?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待遇?本就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對著清潔工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打烊?我打你媽!叫你們李老闆出來!”
動靜鬧得有點大,驚動店裡休息的李老闆。
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瞧見正暴戾踢打著清潔工頭部的唐宇,立刻叫人把他攔住。
“唐宇啊,小汪他們攤上大事兒了!給你打了好久電話都沒人接!你怎麼又跑我這兒來了?”
“小汪?汪磊?他們能出什麼事兒?我他媽今晚才叫攤上事兒了!我操!手機壞了當然接不到電話!”
唐宇一肚子的火氣,在聽到李老闆下一句話之後,被澆了個透心涼——
“汪磊他們幾個吸粉被條子逮了個現行,十個人全抓進去了。”
……
六點鐘的早點鋪十分清冷。
小孫把電瓶車停靠在路邊,跟著身旁沉默的男人一併在早點鋪門口的木桌前坐下。
老闆正在和麵,見來了客人,抱歉地招呼:“不好意思,包子還要等會兒。”
小孫打了個哈欠,忙活了一晚上早就累得眼皮打架,管他什麼包子不包子的,他只想趴下來睡覺。
薄風遙側頭應了老闆的話:“沒事,可以等。兩碗豆漿、一籠鮮肉包。”
“好嘞!”老闆點頭,繼續忙活。
小孫癱在桌上,有氣無力地問:“我說,什麼仇什麼怨你把人整那麼慘?聚眾吸粉啊!裡面還有未成年,判刑沒跑了!還有那個唐宇,這會兒估計酒醒了想殺人吧!老女人,還是個有病的!要我說,我寧願被揍個半死,都不要受這種罪。”
對面的人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沉默片刻,理所當然地說:“我女人被欺負,當然得討回公道。”
“尋仇尋成你這麼陰險的,我還是頭一回見!是男人,就用拳頭一較高低!”小孫平時愛泡健身房,撩開袖子展示他的肌肉後,瞄了眼薄風遙的身板兒,賤兮兮地問,“遙哥,看你長得牛高馬大的,難不成…是個不能打的?”
對面的人輕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只說了句:“我老婆不許我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