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前一個星期,一直不接我電話,不給我發語音,只打字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許黎愣了一下,急忙搖頭。
“沒有啊,什麼事都沒有,那陣子真的太忙了,加上白天要說很多臺詞,嗓子有點不舒服,就不想再拍戲之外的時間開口。”
雖然她極力掩飾,可蔣鉞知道問題沒有那麼簡單,“下次再生病,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不一定能趕過去陪著你,但我有知情權,明白嗎?”
過去一個星期,現在再去追究這些也沒有實際意義,所以他不逼她,但是他也不希望下一次依然被蒙在鼓裡。
知道他是打算放過自己一碼,許黎點點頭,急忙答應下來,“好,下次保證不騙你,時間不早了,你快點休息吧,我也超累的。”
“嗯,晚安了。”
……
第二天早上,許黎拉開窗簾,看著白雪皚皚的馬路,差點哭出來,這麼冷的天,真的還要拍戲嗎?這是玩命吧。
心裡哭歸哭,可工作不能不幹,脫掉羽絨服的時候,她差點抖成篩子,“導…導演,今天還要拍嗎?”
“不拍能怎麼辦?”
對上導演同樣欲哭無淚的表情,許黎嘆了口氣,咬著牙往裡走。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蔣家那邊的情況也一天不如一天,那個女傭的哥哥和父母來鬧事,結果和蔣正陽動起手來,當愚民遇上瘋子,勢必會有場大戰。
蔣家這邊仗著人多勢眾,把老太太推倒了,發瘋的蔣正陽還上去補了一腳,在這個老人摔倒都沒人敢扶的年代,他這種做飯無異於找死。
老人當場暈厥,送到醫院的時候差點救不過來,蔣鉞知道這事之後,真是恨不得提刀剁了蔣正陽,成了瘸子還不安寧,是不是非要把天捅破才罷休。
聽完他在電話裡的抱怨,許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才今天時間,之前的風波還沒過去,就添了新的麻煩,蔣正陽是要毀了蔣家在業內的風評嗎?
“那老太太怎麼樣了?”
“摔到頭,弄出來腦溢血說不定就醒不來了,她兒子一直嚷嚷著要去報警,老實說那一家人都很一言難盡。女兒還沒出院,他們家像是嗅到腐肉的禿鷲一樣,迫不及待的跑到蔣家來要求賠償,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賴在家裡,老頭子才出院,現在又被氣得進醫院了。”
說真的,看著現在恨鐵不成鋼的父親,已經整天以淚洗面的蔣夫人,蔣鉞雖然沒有覺得暗爽,但特別想對他們夫妻說兩個字:活該!
“蔣正陽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做事瘋瘋癲癲完全不是個成年人該有的樣子,就算發瘋他也該有個度吧。”
最近一系列的事,都算是蔣正陽一個人作出來的,想當初他也是高高在上的蔣家太子爺,許黎實在是不相信一場車禍就能把人變成這樣,除非他是傷到了腦子。
“說不定呢,誰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一群人都沒拉住他,原本傭人和管家就是想拉開那兩個人,免得鬧出大動靜,可他倒好還特意去補一覺,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
“你們真的不打算帶他去看醫生?”
她覺得,如果早點送蔣正陽去看醫生,說不定問題也沒這麼嚴重,現在看上去是真的可怕。
“現在誰還有心情關心他怎麼樣?他這一腳下午,倒了兩個人老頭子到現在還沒醒,蔣夫人一直哭哭啼啼,二叔他們來過,看完之後除了嘆氣什麼都做不了,我都想直接給精神病院打電話,請他們強制拘留蔣正陽。”
每天他都會有這個念頭,讓傭人在蔣正陽的飯菜裡放安眠藥,等他睡著後,直接帶進精神病院關起來,至於他將來是死是活就和他們沒關繫了。
“那你怎麼不打啊?”
“我怕蔣夫人在背後給我來一板磚,她現在丈夫指望不上,我再把她兒子弄走,誰能保證她不會和我算賬?”
“這一家瘋子,真是沒完沒了啊,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靜觀其變嗎?”
“先靜觀其變吧,老頭子才回公司一兩個月,就又被迫休息,什麼事都得我操心,我真的沒那麼多精力去管蔣正陽是死是活。你千萬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我是真的抽不出身。”
“我明白,我在劇組乖著呢,不給你惹事,你也別太上火,他們造的孽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你想辦法把公司的權利握在手裡,讓他們去折騰,把自己折騰進去就折騰不動了。”
最近蔣家的大戲比她看過的任何一個劇本都牛逼,一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蔣正陽,能把所有人都搞得猝不及防,誰也猜不到他下一回要玩出多大的動靜。
要是許黎在身邊,他肯定要好好摸摸她的腦袋,現在除了她,就沒人肯省省心,一個個的都在找麻煩。
“嗯,你最乖,我知道。對了,今天在醫院的時候,看見趙四兒了,他問我能什麼時候殺青。”
“咦,他竟然知道關心我了,趙四同學長大了嘛,懂事……”
她話還沒說完,蔣鉞就殘忍的潑了盆冷水過來,把許黎澆的透心涼。
“他是在問淼淼什麼時候放假,你就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天底下除了我,還有誰會惦記你。”
“……”
打臉來得太快,許黎感覺胸口拔涼拔涼的,“你就不能不拆穿我?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