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擺手,小心翼翼的含著嘴裡的肉,一點點適應它的酸度,給牙齒一個緩沖的時間。
“下次還是不冒險做這種菜了,我比較能吃酸,你可能不太習慣。”
還沒把肉嚥下去的蔣鉞,只能用搖頭表示自己的不在意,今天這個時候,別說是一塊過酸的咕咾肉,就算是她遞過來一瓶醋,他也得喝。
吃完飯後,蔣鉞去廚房收拾碗筷,許黎端著花茶把玩著手裡的戒指盒,定定地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像是想從這黑夜之中找到一點什麼。
做完家務的人擦幹淨手走過來,從身後抱著她,“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發呆呢,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暫時還不用,要不要我幫你把盒子開啟?”
見他伸手就來拿戒指盒,許黎忍不住笑了,“你要是拿回去,我下一次就不收了。”
話音剛落,那隻剛冒出來的大手,刷的一下子收了回去,他這小心翼翼的姿態,讓她笑得差點坐不穩。
過了幾分鐘,許黎突然把手裡的東西都放到了茶幾上,拍拍手站了起來。
“我帶胖達出去走走。”
“現在?都這麼晚了?”
“就在院子裡走走,沒事的,我下午一直在廚房忘了遛它,好不容易等到了冬天,得讓它多在外面轉轉。”
說完,她抬腿從他身邊跨過去,招呼上胖達走到門口,她把外套穿上就拉開門出去,蔣鉞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戒指盒。
“唉,只知道就不拿出來了,真尷尬。”
說著,他站起來準備上樓放洗澡水,可剛起身還沒轉身,屋子裡的燈瞬間全滅,而同一時間,落地窗外突然傳來刺眼的燈光。
他站在茶幾和沙發間愣了幾秒,才慢慢的往那邊走,站在落地窗前藉著ed燈的帶來的光明,看清了藏在黑暗裡的一切。
兩個帶著帽子的雪人蹲在離窗戶很近的地方,一個繫著領帶,一個戴著紅色的貝雷帽,用胡蘿蔔裝飾的鼻子看上去很滑稽。
在兩個雪人之間,立著一塊用小燈纏繞的黑板,黑板上是白色粉筆寫的幾個大字:蔣先生,情人節快樂!
正當他被那幾個滑稽的藝術字搞得哭笑不得時,許黎抱著胖達從夜幕中鑽出來,怕他注意不到,她還專門用手指了指那塊黑板。
看著窗外笑靨如花的女人,他希望時間能走得慢一點,最好能停在這一刻,她臉上的笑,他想收藏一輩子。
許黎只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就因為溫度太低抱著狗子進屋了,她搓著手跑到他身邊,看著窗外自己的傑作問道。
“這倆雪人堆的很有藝術感吧?我想了好多天才想到的點子。”
“如果黑板上的字換一換就好了。”
聞言,她不解的看著他,蔣鉞低頭笑了一下,抓住她有些涼意的小手,用手指在她手心一筆一劃的寫下三個字。
“如果,黑板上寫著這幾個字,就好了。”
低頭看著好像什麼都沒留下的掌心,許黎嘟著金魚嘴看著面前的男人,最後抽回手往他背上拍了一下。
“做人要知足,你等著吧。”
“好,我等著。”
他故意往下接話,倒是弄得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原本就是一句反諷,誰知道他故意裝作聽不懂。
“時間不早了,我上樓放洗澡水去,外面那個你要是看夠了,記得去把燈關掉,亮一晚上的話有些浪費資源。”
睡覺前,蔣鉞攬著身下的人,溫柔的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咬著她的耳朵非要許黎叫他一聲老公才肯動,這種稱呼她當然叫不出來,咬著牙不肯如他心意。
“你聽話一點,我就給你,乖,叫一聲,就一聲。”
“不叫,你不做就出去,我睡覺。”
看著她憋紅的臉,蔣鉞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嘴硬的女人,都這個時候了,她也不肯聽話,氣急敗壞的說,“睡覺?你看我今晚給不給你機會。”
這天晚上,許黎哭啞了嗓子揉斷了腰,第二天蔣鉞什麼時候出門的,她完全沒意思,醒來後反手揉著酸軟的後背,突然間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把手拿回來一看,無名指上明晃晃的戴著一枚鑽戒。
“什麼情況,不是說等我想戴再戴上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