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說過了,許黎是我的未婚妻,不算是外人,如果你們覺得她是外人,那我也不好把我當成自家人了。”
對上他譏誚的眼神,程蓉心虛的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尤其是身邊丈夫的眼神,更是讓她坐立難安,這個家裡她是最沒有資格說許黎是外人的人。
“說這些做什麼,來都來了,坐下吧,一家人就等你了。”
比起女間小肚雞腸的撕逼,作為一家之主的蔣明朗更在意的是面子上的和氣,家裡鬧得雞犬不寧只會讓外人看笑話。
雖然知道沒人歡迎自己,許黎還是大大方方的坐下去,正好對面就是蔣正陽夫妻倆,仇人相見分外明白,這個眼紅的人自然不是她。
飯桌上,她就專心吃東西,蔣鉞幫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根本不管他們在聊什麼大事,只要他們沒叫她,她就根本不搭理人。
原本叫蔣鉞回來,是想勸他抓緊時間把婚事定下來,現在看見許黎,哪還有人敢提這事,飯桌上的氛圍尷尬而凝重,蔣正陽有心為難她,卻沒膽子當著父親的面說渾話。
吃完飯之後,蔣鉞就打算帶著她回家,卻被父親喝住,“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一聽這話,他們倆愣了,其餘人樂了,心想終於還是沒忍住,要和他算賬了。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來。”
“去吧,不急。”
雖然不清楚蔣明朗找他上去做什麼,但許黎真的沒害怕,就周圍的這幾個人,她完全可以當空氣。
兩個管事的離開了,下面的小鬼就坐不住了,許黎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端著茶杯,聽見耳邊幾個人一唱一和的譏諷。
“媽,我前兩天逛街的時候,看見一雙放在角落裡的高跟鞋,樣子長得倒是奇特,走近一看發現做工差的令人發指,叫來導購一問,才知道是雙別人遺落在店裡的,一直放在那裡就是等著主人來找。”
“你說那雙破鞋的主人,還好意思回去找嗎?弄丟鞋子的時候可能沒人知道她是誰,但是回去取鞋的時候,她可就要聲名遠揚了,我看那雙鞋註定是要被扔進垃圾袋的命運。”
“還有這種事?店員心裡估計也是恨死那個人了吧,不能直接扔掉,免得人家回來交不了差。但是留在店裡,又拉低了自家的檔次,心裡估計和吃了蒼蠅一樣。”
“誰說不是啊,那天店員和我說的時候,滿臉都寫著嫌棄和無奈,你說這種人是怎麼想的,自己是什麼檔次心裡沒數嗎?估計就是故意去膈應人的。”
這婆媳倆一唱一和,許黎沒覺得這話是怎麼了,只是單純受不了他們陰陽怪氣的聲音,放下杯子轉頭看向蔣正陽。
“蔣少爺,我前兩天在劇組的時候,還看見歐陽姍姍對著你的照片暗自傷神呢,你真的捨得她這種尤物?那天在會所,你可是說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啊。”
如果沒有歐陽姍姍惡毒的挑撥,許黎根本就不會和這一家人扯上關系,所以這筆賬她永遠都算不完,只要蔣家有戲,她必定要帶上歐陽姍姍這個罪人出場。
“你…你別胡說!”
在外面怎麼玩都可以,但蔣正陽在家裡卻不能不給妻子面子,畢竟程家的助力,是他能否拿下董事會的關鍵。
“我哪裡胡說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說她身嬌體軟,比某個死魚要好得多,後悔當初為了自己的私心,上了某條賊船。”
在挑撥離間這種事上,她簡直就是無師自通,比起剛才程蓉那種陰陽怪氣的借物諷人,她這種直接又流氓式的挑唆,更容易激起程蓉的不滿。
所以,等蔣鉞下來的時候,就看見蔣正陽夫妻倆扭打成一團,許黎被靠著牆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若無其事的玩手機。
“當著客人的面,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蔣明朗中氣十足的吼聲,把那邊的三人嚇得回了魂,蔣鉞也懶得看他們的表演,走過來抓住許黎的手腕,對著父親笑了笑。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家了,你們早點休息。”
說完,不等傭人的幫忙,自己拉開門走出去,知道沒有人會跟出來,他忍不住瞪了眼身邊的不安分的女人。
“你剛才又玩什麼了?”
蔣正陽和程蓉這兩年感情不好,但在家裡的時候,尤其是蔣明朗在的時候,都是乖乖的,誰也不敢造次,哪裡會出現剛才的那一幕。
“前幾天書生給我推薦了一個遊戲,挺好玩的。”
明知道她是在故意逃避話題,但她話裡的某個詞,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書生?就是住你隔壁的那個男人?”
“和你有什麼關系,少過問我的私事。”
一提起書生,她就不得不想到那天在酒店,大清早的他抽風,害得她尷尬一整天的事,心情瞬間就不好了,說話的語氣也好不到哪去。
“私事?咱們倆之間,現在還有私事可言?”
說著,他直接把她推到了車門上,大手掐著她的腰,在晦暗不明的燈光下,臉色看起來也特別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