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許黎睜開眼的第一感覺是暈, 然後是疼,本想抬手揉腦袋,卻看見貼在手肘上的繃帶,咧開嘴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坐起來發現身上至少穿著裙子, 她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不少,一轉頭看見陽臺上坐著個人,從發型來看是個男人。
沒找到拖鞋, 許黎只好光著腳過去, 看見蔣鉞坐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眺望遠方,手裡還拎著半瓶啤酒。
突然發現身邊站了個人,沉思的男人被嚇得不輕,還沒開口手裡就酒就被她拿去了,許黎從他面前走過去, 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揚起脖子把酒當水往喉嚨裡灌。
“你…那個…我喝過了。”
他雖然不是處女座,卻有些潔癖,尤其是入口的東西,如果被別人碰過,他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再碰, 所以很難理解她這種豪放、大氣的姿態。
“你要是沒喝過,我還不敢喝呢。”
說著,她把酒放回圓桌上,現在嗓子舒服多了, 光腳踩在地板上有些涼意,許黎就把腿收回來,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用裙子蓋住腳背。
“你昨天為什麼會在那兒?”
瞥了眼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她,蔣鉞勾勾唇繼續眺望遠方。
“碰巧路過,你經紀人被趕出來之後,就給我打電話,他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
沒想到周偉彥還真是去搬救兵了,趴在膝蓋上的許黎扯了扯嘴角,抬手從頭頂把長發往後撩了一下,手肘處的繃帶引人注目。
“可能…可能是覺得裡面的人是你哥哥,找你過去能化解尷尬。”
其實,她覺得周偉彥是人為蔣鉞想泡她,所以才在那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你昨天對他們倆做了什麼?兩個人這會兒都在醫院躺著。”
比她活著逃出包廂,更讓他感到驚異的是,那兩個人差點死了,這個劇情反轉的太突然。
“沒做什麼,就是…請他們放我一條生路。”
大概是昨天的致幻劑導致她體力消耗太嚴重,現在的許黎像是大病初癒的人,說話都沒什麼力氣,更沒有昨天在包房裡的殺氣。
“是嘛,你直接把他們請到醫院去了。”
說著,他低頭笑了一下,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吐出一口煙圈後,從褲兜裡摸出一個u盤扔到圓桌上。
“攝像機裡的東西,自己收好。”
聞言,一直背對著他的許黎慢慢扶著椅子轉過來,把那個看上去沒什麼特殊的白色u盤捏在手心,她下意識的問道,
“你複製了幾份?”
沒想到她反應的這麼快,蔣鉞低頭笑得有些難為情,但面上還是死撐著。
“也沒幾份,多謝了。”
昨天在那種情況下,她還不忘把攝像機帶出來,就是因為機子錄下了房間裡的一切,記錄下那兩個男人的醜態,這是給她自己留的退路。
“光說一個謝字,就夠了?”
她差點死在哪裡,他倒是坐收漁翁之利,贏得輕輕鬆鬆。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要是沒有我,你以為你逃得掉?”
見他沖自己挑眉,她扯了扯嘴角,翻著白眼把他指尖的香煙搶過來。第一次抽煙,她並沒有體會到傳說中的快感,反而被嗆了一下,讓他笑話了一會兒。
“你要是肚子餓了,我就下樓讓人給你拿吃的上來,總從我手裡搶東西算怎麼回事?”
雖然被嗆了一下,可許黎總算是恢複了一點精氣神,她慢慢坐起來像是在算計什麼,一動不動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那兩個變態抓住?說來說去還是你欠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