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簧還在她手裡,有武器在手,怎麼也能打出個窟窿來。
風刀隨著難聽的樂曲出現,襲向空間的各處,但沒有很任何動靜,全都打了水漂,她只能不斷製造風刀,期許能有什麼用,但這個空間虛無縹緲,風刀飛向遠方就不見了蹤影了,也沒見回來。
她試了好幾次,依舊徒勞無功,反倒是為了吹笙簧,吹得肺都快炸了,兩頰都鼓得沒了知覺。她回到魅羅身邊,一個人實在有些害怕,便嘗試著叫醒他,他卻一點沒有反應。她不是膽小的人,想著只要和他在一起,死也沒什麼可怕的。只是這寂靜的空間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無形給了她壓力,視線也越來越暗,湧動在上頭一層霧氣,總覺得會有什麼怪東西跑出來,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出現了睏倦,盡管告訴自己不能睡,還是睡了過去。
墜入夢境後,她又遇到了類似靈魂出竅的事情。
這是第幾次了!?
每次都是這麼地毫無預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山河就在身下,她像前幾次一樣在空中飛行,穿過雲層去往未知的地方,很快發現這次的情形和之前的不一樣,以前都是在山海界轉悠,這次看到山河風景都不是山海界,是人界的。
這底下的山……她見過,也去過。
是黃山!
但又和她見過的黃山有些不一樣。
自古黃山雲成海,是雲霧之鄉,以瑰麗壯觀的“雲海”著稱,雲海之美,享譽古今,但此時的雲海灰濛濛的,像是一片雷雲,她一直在雲海裡穿梭,越往裡飛,視線越受阻。
她無法停下飛行,似有一股力量牽引著她前進。
突然,紅樹鋪雲,成片的紅葉浮在雲海之上,像是夕陽下的雲霧,穿過這片雲霧後,出現了黃山的雙剪峰,當雲海經過兩側的山峰再從兩峰之間流出向下傾瀉時,雲海成了壯觀的瀑布之形,飛流直下三千尺。
她剎不住飛行的速度,直線跟著雲海往下墜落,高空下墜,失去了重力一般,心在胸腔裡蕩得特別難受,一路墜,一路心蕩,她的呼吸都亂了。
下墜似乎永遠到不了盡頭,她尖叫的嗓子啞了,仍不見停止。
倏地,她看到地下有個巨大的空洞,圍繞著紫色的黑氣,那空洞很像宇宙裡的銀河,紫氣旋轉,她瞬間跌了進去,再次往下墜時。
“這是要去地府了嗎?”
她越來越冷,面板都起了雞皮疙瘩,她哇哇大叫,卻是無濟於事,最後只能閉上眼睛乞求這刺激的下墜能快點結束,不然她的心髒就快爆了。
哐啷一聲,她落了地,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又不同了,滿眼的荒蕪,一片綠色的植物都看不到,風吹拂著沙,沙塵滾滾,地面是泥土製的,因幹旱龜裂,大面積的龜裂。
這裡又是哪裡!?
她慌亂地檢視四周,但一個人影,或是一隻動物都看不見。這時,她倒不飛了,只能靠腳走路,她沿著龜裂的地面前行。
“有人嗎?請問有人嗎?”她的呼喊被風吹飛,在荒野裡沙沙作響。
遠處,千奇百怪的山石裡有一扇門扉,直立於天地間,她看到後直往那奔。等接近才發現,這門巨大的離譜,站在門前的自己好比人類房屋門前的一隻螞蟻,仰頭也看不到最高處。門上頭掛著一枚巨大的鎖,青苔和蔓藤幾乎將它覆蓋,十分陳舊。
這地方是在黃山嗎?怎麼她從來沒見過?她敢肯定這地方從來沒在旅遊景區的名錄上出現過。這麼一個地方,若真是景區,這麼壯觀,怕是早人山人海了。
這鎖將門給鎖死了,纏繞著鏽蝕的鏈子,她很好奇門裡是不是藏了什麼?不然為何要用這麼一把巨鎖鎖住門。這門就是不上鎖,普通人也是打不開的吧。而且有鎖的話,必定要有鑰匙,那鑰匙該有多大?她又望了一眼大鎖,突然發現這鎖沒有鎖眼。
沒有鎖眼要怎麼開鎖?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沿著旁邊的怪石,一步步爬上去,反正她現在是靈魂出竅,就像上回跟著阿宓的元神飛翔一樣,別人看不到她,她也不會受什麼傷,是個虛幻的存在。
接近大鎖時,腳下沒有了跨躍的石頭了,她走不過去,隨即往後退了幾步,一咬牙一跺腳往前助跑,用盡力氣跳了過去,險險地抓住了鎖邊緣的鏈子。
這鏈子十分粗壯,每個環都像一條小路,她這體力算是被神農鼎養出來了,這麼耗費體力的事,做完了一點沒喘。她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鎖,想看看這鎖是不是掛反了,鎖眼會不會在朝門的反面。
結果一樣沒有,除了濕滑的海苔和粗壯的蔓藤,這鎖完全看不到將它開啟的可能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許是想得太出神,忘了腳下有苔蘚,一個打滑,她從鎖上跌了下去,下面是無敵深淵,她控制不住降落的速度,發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