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顯揚和寧宜跟著進來了,寧宜日夜不眠地照顧璃王,臉色有些憔悴,但聽風顯揚說,蘇嫵是來救璃王的,顧不得休息趕了過來。
“蘇小姐,您真有法子救殿下……”她對璃王極為忠心,這份忠心不只是君臣關系,更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感情,如對寧寶那般,與其說是主子,不如說她更當璃王是自己的另一個弟弟。
風顯揚也如是。
“說救並不恰當,這蠱毒必須將蠱母殺死方可解蠱。我的法子只是讓殿下身體裡的蠱子暫時無法侵害殿下。”
“這法子的話,我已經用了,不過……神……”雨默本想說神農鼎,但想到神農鼎是神器,就算蘇嫵是好人,也不能隨便將神器暴露,“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只能暫時壓制,讓蠱子減緩行動力,但這蠱很是厲害,蠱子即使被壓制住了,也會慢慢習慣藥力,久了便無用了。”
就像人類的感冒,一種藥開始有效,第二次用就沒那麼有效果了。
“我不用藥,我同樣用蠱!”
“啊!?”雨默吃驚地瞪大了眼,“你也用蠱?”
“我所用的蠱是益蠱,專為解毒所用,算是陰邪之蠱的天敵,但道行還有些淺,我養了還不到兩百年,前日方成功養成,花了我不少心思和氣力。我尋思良久,覺得或許它能與殿下身體裡的蠱子一戰,就是不能吃了它,也能暫時讓它不能擅動。”
雨默聽毛球說過,養蠱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不管是益蠱,還是毒蠱,養起來都是要用主人的血來喂養的,很傷元氣,養得好也算值得,可養不好會被反噬,危險系數很高。
其中益蠱多用於養蠱之人本身,養在身體裡如白澤的血那般,可百毒不侵,但要給別人用,就是拿自己的氣血養護別人,十分損傷元氣。
“蘇嫵,原來你那麼喜歡璃王啊……”雨默突然道。如非愛慕,她怎會甘願做這種自傷元氣的事,先前看她對璃王冷冰冰的,莫非是假裝的?其實是愛在心頭口難開?
蘇嫵頓時臉紅了,叱道:“你胡說什麼!?”
風顯揚和寧宜是愕然,但臉上多了份感激。
“不然呢……”雨默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我這是為族群著想……不是兒女私情。在我看來,唯有璃王殿下才是光複我狐妖族昔日輝煌的不二人選,若要族強,必須由他登基為王。我既為狐妖族族人,理當為此犧牲。別說是蠱了,命也是可以犧牲的。”
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聽在風顯揚耳裡令他感慨萬千,立刻單膝跪在蘇嫵跟前,“蘇小姐的這份恩德,風顯揚沒齒難忘,他日殿下登基,風顯揚必定勸服殿下立小姐為後……”
這才是適合狐妖族的王後,一切以族群為重。
“王後之位我不稀罕,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放蠱了,放蠱時我需要凝神,一旦分身,我很可能走火入魔。”
“是,我馬上吩咐侍衛包圍這裡,就是蒼蠅也不會飛進來騷擾小姐。”
“有勞將軍。”
一幹人都出了寢殿,站在外頭等。
雨默站在外頭嘆了一聲,這麼好的女人,要是璃王還不懂珍惜,那真是瞎了他的狐貍眼了。
到了晚上,璃王醒了,知道自己中了蠱毒,很吃驚,更不明白自己是何時中的蠱,當雨默說這蠱毒是他出生時就被種下的,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下蠱的人,風將軍已經派人去查了,說是發動這蠱毒,下蠱的人也會有損傷,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你如今醒了,大家也就鬆了口氣,你服了藥,好好休息。”她想到了之前蘇嫵下蠱後神色憔悴,相信放蠱也是件很損身體的事,不由道,“你睡醒之後,記得謝謝蘇嫵,若不是她,你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蘇嫵救了他的事,風顯揚已經說過了。
“她現在在何處?”
“在偏殿休息。你是不知道,她出來後,像三魂六魄去了一半,定是元氣大傷了。”
璃王靜默不語。
“怎得不說話,如此好的女人,你若辜負了,就是眼瞎。”
他瞪她,“默默,你是要強買強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