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隔了一夜,魅羅就按耐不住地想去見雨默,基於璃王府的守備森嚴,他使了李代桃僵的法子,讓阿烏裝作自己躺在床上,達達守著,對外宣稱是染了點風寒,需要早歇,來人一概不見。
這不算什麼好法子,但璃王是個要面子的,斷不會聽了一概不見這幾個字,還腆著臉皮來,這就讓魅羅有了可趁之機。
月黑風高時,魅羅就竄出了璃王府直奔蘇府別院,滿心的思念和歡快在看到雨默房裡有別的男人時冷了一半,推門進去看見她和蜀都有說有笑地嗑著瓜子聊天,一張臉就徹底沉了。
從門外刮進來的涼爽之風,頃刻冷了幾度。
雨默後知後覺,沒想過他會那麼快來,怎麼算也是明天的事,又背對著門口,正和蜀都商談怎麼救針羽的事,等背脊骨有點冷颼颼的才轉頭。
“呀,你怎麼來了?”
魅羅指著蜀都,“他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她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一點沒覺出他的不高興,站起身迎了上去,“你這樣出來臭狐貍不會發現嗎?”
魅羅可不關心這個,握著她肩膀問,“你怎麼隨便讓男人進屋子?”
一會兒是璃王,一會兒又是蜀都的,總覺得他不在她身邊的話,她隨時都可能被人搶了去。
“蜀都又不是外人!”說起來還算是親戚,他的表弟啊。
“那也不成,你一個女人,住在外頭,又帶著孩子,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還有,你說他昨天來的,那他昨天住哪?”
“這個……”雨默戳戳小手指,“他是狼妖王,身份那麼特殊,與你一樣,總不能半夜在外面瞎晃悠吧,所以我就……”
魅羅眉毛立時擠成一線,冷不丁瞅到了角落的一處有個打好的地鋪,那被子還沒疊……臉皮子立刻扭曲了。
呯的一聲,他猛拍桌子,一張臉臭得像剛從茅坑裡出來的。
“默默,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引狼入室這成語,你會不會寫!?”
蜀都見他從進來開始就對自己沒好臉色看,一直憋著一股氣,又聽到這麼個成語……一雙劍眉高高地吊了起來,也猛拍了一把桌子。
桌子經不起兩人的力道,咔的一聲就裂了道縫隙,茍延殘喘著……
“你會不會說人話,什麼引狼……呸……”這成語他不好反駁,改了話茬道:“我來見默默怎麼了,行得正坐得直,少用齷齪思想玷汙我,狐妖族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人知曉我在這,不是招惹麻煩嗎,不過是佔個角落睡覺,你有什麼好吃醋的。”
他是喜歡默默,可不做強迫女人的事,一晚上都蓋緊了被子,連眼睛都沒瞎瞟過。
“我齷齪?若你沒那心思,你一來找的就該是我而不是默默!”
蜀都會來此,他篤定是跟著自己的蹤跡來的,他肯定去過夜隼族,來狐妖族的事也定是贔屓告訴他的。
一狼一狗轉眼就擦出了戰鬥的火花,面對面地瞪著對方,鼻子都快頂到一起了。
雨默趕忙打圓場,沖進兩人中間,雙手伸開將他們分開些距離。
“不要吵,有話好好說!坐下,都坐下!”她牽起魅羅的手,將他拖到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上,“你來就來了,怎麼還那麼大火氣,消消氣,喝口茶,正好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他接過茶杯沒喝,氣鼓鼓地盯著她。
“針羽受傷了,是軒轅劍的傷,需要神農鼎幫忙,剛巧寧宜將寧寶封在封魔盒裡的神農鼎煉妖壺拿來還我來了,這事也是巧,我昨天還想著要問你煉妖壺和神農鼎怎麼沒跟著我的身體……哈哈,剛想就有人送了來,這寧宜是個好人,你記得,日後再怎麼怨懟臭狐貍,也不能怨懟她,當是替我還個人情。如今饕餮在我身邊了,又多了個幫手,我的安全也算有保障了,因此我打算和蜀都回龍宮去。”
魅羅一聽,握在手裡的茶杯都快擠碎了,一口氣生生堵在嗓子眼裡,眼圈都猙獰紅了。
“哎,哎,哎,你別氣啊,這不是和你商量嗎?”她將杯子從他手裡奪下來,省得他捏碎了紮傷手,又撫了撫他的胸口順氣,“你聽我說,心平氣和地聽我說,要救針羽還需要多吉的靈力,兩個神器必須相互輔助才能煉藥,你看多吉在龍宮,目前護著針羽沒法離開,如此一來只有我帶著神農鼎回去了。你放心,路上有蜀都在,他會保護我的,他好歹是狼妖王,這點能耐你總信得過吧。我剛才和蜀都計算了一下路程,快的話七八天,慢一點十來天吧,保證不會超過半個月。”
她也不想與他分離,可是針羽的傷勢很重,她不回去的話就沒人能救她,原想與他一起回去,可是璃王這邊需要他周旋,狐妖族的那群人也不好對付,他一會兒來,一會回,肯定會讓他們有想法,萬一回去時半道截殺怎麼辦?而且臭狐貍估計也不會放她走,現在與他撕破臉的話也不好,而且她的行蹤必須藏嚴實了,不能讓白羽發現,若是狐妖族有了她的動靜,那白羽肯定會知道。
所以,她覺得和蜀都偷偷地回龍宮是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