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覺得大王會立璴王殿下為繼承人呢,還是你心裡念著璴王殿下能為王……嗯?”
“姐姐,我……我沒有。”
這話如何能回答,不管說了哪個,都是死罪,王位繼承人至今未定,怎麼能是一個貴族女兒能評論和妄想的。
蘇嫵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忽然發現她這面色蒼白的不正常,不像是感染了風寒,虛汗那麼多,應是受了內傷了,平日裡她就是出門,也是去後宮見檀雅,頂著寵妃的外甥女,又是蘇府的女兒,她就算不能橫著走,也斷不會有人打傷她。
這傷是如何來的?
她放下茶杯,目色凜了凜。
有些事早該想到了,偏是沒往她身上想。
那變成她的模樣去欺負犬妖族王後的人,必是她無疑了,這內傷應該是被寧寶打傷的。
好一個蘇妘,往日裡她也沒虧待過她,雖交流不多,但也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竟沒想到與檀雅側妃是一路貨色,竟敢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
不過想想也不出奇,她喜歡璴王,巴望著能嫁給她,母親又與檀雅是親姐妹,這關系太近,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今日若不能清理門戶,日後不知道會生出什麼禍端來。
倏地,她狠拍了一下案幾,震得茶杯哐啷響,也驚得底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沫茱,你來說。你這大半夜不回房休息,來此找二小姐做什麼?”
沫茱被點到名,抬起腫紅的臉,淚水落下,眼裡除了淚,便是蘇嫵冷漠的臉孔。
她知道小姐是不會原諒她了,也沒想要將功補過,只想將事情全部說出來。
“是她,是她讓芝桃來找我,說要將藥下給小姐吃,用我弟弟的性命要挾,若是不做的話,她們要殺了我弟弟。”
“你胡說八道!”蘇妘急紅了臉,對著芝桃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這個胡說八道的丫頭拉出去。”
芝桃不敢動,因蘇嫵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蘇嫵慢條斯理地說道:“妹妹,你急什麼,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聽完了她的,也是要聽你說的。”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害姐姐呢,我與你可是……可是一個爹爹生的啊。”
“你若真記得我與你有這層關系倒好了。”她又端起了茶杯,隔著茶霧,眼裡含著凍霜。
蘇妘從這眼神裡明白了今夜她是逃不過去了,腿便有些軟,不過是強撐著。
“阿紫,去沫茱的家,看看沫草怎麼樣了?”
沫草便是沫茱的弟弟,今年不過70歲,還是個孩子。
“是!”
“姐姐!”蘇妘大叫,沫草根本不在家中,去了就穿幫了。
“怎麼?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對?”
“不,姐姐尊貴,這等跑腿的事,怎麼能讓你身邊的人去做,我派芝桃去。”她不敢直視她,揪著手裡的絹帕。
蘇嫵敢用自己性命打賭,沫草不在家中,依她判斷,恐怕早就被抓來蘇府軟禁起來了,不然沫茱也不會被要挾地直接動了手,再者芝桃一旦跨出這個門檻,奔去的絕不是沫茱家,必是去檀雅側妃那去討救兵。
“小姐,求你救救草兒,他現下就被關在後面的柴房裡。”沫茱膝行著到她跟前。
“你血口噴人!”蘇妘抬起腳就要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