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雨默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拜佛。
“雖知道這麼做很卑鄙,但是老爺天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是沒辦法啊,麻煩你幫個忙,讓那個叫鶴姬的繼續難産啊,有多難就有多難,不過……別傷及她性命……我的意思就是讓我有個出場的機會啊,求求您了。”
絮絮叨叨了幾句後,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悲憤湧出,頓覺得自己太白蓮花了。
那女人生的肯定是白羽的孩子,她為什麼要讓白羽歡天喜地做爹,必須以牙還牙啊。
黑臉白臉都是她在做,一個人在屋子裡一會兒罵,一會兒哭,跟瘋了似的,屋外的侍衛都沒敢搭理她,只覺得這個搶來的的妾腦子肯定有問題。
鶴姬的閨樓內,血腥之氣將外頭的梅花香掩蓋,聞之無不讓人膽顫心驚,已過了兩個時辰,孩子仍舊不肯出來,無論胎娘如何使力都無辦法。
鶴姬已氣力全無,在胎娘最後一次呼喝中暈了過去。
“鶴兒!”白羽掐著她的人中,逼她醒來。
“阿羽,我怕是……不行了……”她很疼,但已無力氣喊出來,就算他餵食了無數保命的藥丸也無濟於事,她抓住他的手,發紫的唇緩慢地一開一合,“保孩子,保住孩子。”
她這副身軀早已無用,不過是為了這個孩子強撐著,如今孩子終於要出來了,她就可以舍棄了。
“我不許你這麼說,你忘了嗎,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你說過要看著我教我們的孩子念書習字,看著它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他眼裡有著驚恐,眼睛不敢看床單下緩緩滲出的血水。
他救不了她,他竟然救不了她。
“阿羽,孩子還有你……”
“不,我們的孩子必須要有父母相伴,不能只我一個。”
若失去她,得到了這個天下又有何意義。
“我……我不行了……”她盡力了,可是意識已經不受控制,她越來越覺得冷,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多想看一眼這個孩子。
“我不許,你聽到沒有,我不許。”
但呼喊喚不回她,她連抓著他的手失去了力氣,悄然松開,然後垂落……
“鶴兒!”
悽厲的痛呼將滿院子的梅花震落,花瓣如雨,卻似一場血雨。
雨默等得都快睡著時,門終於被開啟,白羽瘋了一般提起她,將她拖走。
“白羽,你幹什麼?”她又不是米袋。
幾個跳躍後,她到了一間屋子前,鼻尖嗅到了血氣。
“救她,若救不了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會讓整個犬妖族陪葬。”
只是幾個時辰而已,他竟不再清俊如神,眼眸通紅,像瘋魔了一般,看上去極其狼狽,白色的衣袍上沾染得血,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受了重傷,失血過多般的憔悴。
他真是瘋了,竟會想起她,但是在那一刻,他沒有選擇,他查過她,知曉她盡管是人類,卻比蔔芥還有能耐。
鶴兒不能死。
他也不許她死。
“你冷靜點,先把産婦的情況告訴我。”她不知道該竊喜上蒼聽到了她的話,還是覺得該幸災樂禍一把,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這個本性純良的人能笑得出來的事。
他二話不說,將她拖進了屋子。
血腥味膿得她作嘔,跌撞間差點撞到浸潤了血水的盆子。
胎娘在床榻上仍在不停地喊用力,可是産婦的聲音已聽不到。
她當機立斷地撩開紗幔,這一看就知道産婦不行了,已沒有任何意識。
哇靠!這比她想象得糟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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