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默被送進了龍宮招待貴客的迎賓殿,此刻腹痛難忍,疼得冷汗潺潺,捂著肚子在床榻上哀叫。
“疼,疼!”
“默默!”魅羅就在床邊上坐著,五官扭曲,彷彿她身上的疼都傳到了他身上。
海月捉住魅羅的手腕把脈,脈象混亂,是受驚之症,至於腹中的孩子,她對著身邊的小巫師說道,“快,看看有否見紅?
“是,大人。”小巫師想上前檢視,但床邊的位置被魅羅霸佔了,他護著雨默不肯放,讓她沒法檢查,“犬妖王,請容奴婢…”
魅羅此刻根本聽不到她的話,全副心思都在喊疼的雨默身上,對著海月怒道,“你還不快止疼。”
“症狀還未搞清楚,如何能隨意下藥,犬妖王莫急,先讓讓,容我的小巫師給王後細細檢查一番。”
他看上兇相至極,海月不敢招惹,說話都有些輕。
“庸巫!”魅羅目中含著痛色。
“這……”她都還沒治,怎麼就能說是庸巫呢。
“魅羅……”疼白了臉的雨默握住他的手,“你別急,讓老婆婆好好看看,你在這,她不敢下手。”
“王後說的是。”海月抹了抹汗,她被魅羅駭人的臉色嚇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魅羅這才發現後頭站著個小巫師,慌忙讓開,“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看!”
“是,是,犬妖王莫急,奴婢這就看……”小巫師被她一吼,差點撲到在床上。
檢查後發現雨默並未見紅,也沒有早産的跡象。
海月心安了不少,寫了個方子,讓小巫師趕緊去拿藥。
雨默並非不相信海月的醫術,只是疼痛絲毫沒有減輕,她擔心孩子會有事,因為疼,她看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了,她知道魅羅就在身邊,他一直握著她的手,比起她自己的手,他的手更冷。
求人不如求己。
“鼎……鼎哥……”
呼的一聲,她脖頸間的煉妖壺亮了,閃光的大鼎浮空而出。
海月一見,一片驚駭。
這是……這是上古神器神農鼎嗎?
“丫頭,你總算喊我出來了。快告訴我,是怎麼個疼法?”
它是會引來爭奪的上古神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雨默出發前和它約定,除非她要它出來,不然它不許擅自行動,饕餮告訴它雨默腹疼時,它就在煉妖壺裡做好了出來的準備。
“像針在刺,一陣陣的!!”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哀叫。
神農鼎說的話,海月是聽不到的,魅羅也聽不到,只有雨默能聽到。
“好,別急,我這就給你藥,咱們先止疼。”
“孩子……要保住孩子。”她可不希望個孩子出事。
“放心,我自然會保證孩子的平安,這孩子要是有問題,你也會跟著沒命。”
她從懷孕開始就兇險萬分,如今肚子這般大,孩子要出事的話,鐵定一屍兩命。
“你說你怎麼就被龍給嚇到了呢,這龍有什麼好怕的。”它一邊蹦出藥丸子,一邊叨唸。
藥丸子一顆顆地從鼎裡蹦出來,跟不要錢似的,一旁的海月和取藥回來的小巫師看得眼睛都直了,海月到底是巫師,光是嗅到味道,就知道這些藥都是珍品,恐怕除了神農鼎,山海界沒有一個巫師能煉出這般藥來。
她頓時對雨默肅然起敬,能被神農鼎選為作主人,必定是巫術高超之輩,自己先前把脈斷診,便顯得有些班門弄斧了。
魅羅看著蹦出來的藥,“默默,吃哪顆?”
“藍色和紅色的,最後是紫色的。”
魅羅依言拈起藥丸一顆顆喂進雨默的嘴裡,“默默,怎麼樣?是不是舒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