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城府極深,毛球能解毒,你認為他會不知道?”
多吉懵懂道,“若是知道,他又怎麼會下毒呢?”
“這個……”他剛要說,蔔芥突然叫了一聲。
“糟了!”
“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重大發現!”蔔芥仰頭喝下茶水,“這藥果真是下了毒的,這白羽好黑的心,他不只要對付老王爺,還想著要對付我們。”
多吉和針羽都是一驚,唯獨蜀都平靜地扯了個嘴角,“那毒是不是喝下毛球的血後,立刻能解,但那位王爺也會當場暴斃!”
蔔芥瞪大了眼,“哎,你怎麼知道?”
“腦子想的,你先說是不是吧?”
蔔芥沉重地點頭,“是,你猜對了!”
“怎麼回事?什麼叫解毒了,還能當場暴斃?”針羽急切地追問,這毒解了,人也死了,還叫解毒嗎?
毛球從窩裡抬起頭,“藥中是否有名為叫六月雪的藥草。”
“對!”蔔芥挑出那六月雪的藥來,它狀似冰石,剔透至極,對著陣羽好蜀都道:“這藥極為罕有,我也是從一本古方上知曉的,至於為什麼會特地去查這六月雪,也是丫頭提起,我才有了興趣,這藥有個缺陷,一是白澤血,二就是這個……”他又挑了一截絲狀的藥材出來,“此草名為龍葵,是治療肺病的良藥,但和六月雪相沖,混後便是劇毒,中毒後毒性緩慢,服用者一般不會察覺,脈象也會很正常,毛球的血能解此毒,可偏偏解了,也會著了六月雪的道。”
白澤的血能解毒,說是萬能,卻也有弱點,雨默是學醫的,曾對此十分有興趣,所以研究了一下,沒想到今日正巧用上了。
六月雪,單獨使用,無害,且還是靈藥,可與白澤的血混在一起就成了毒藥,也不能和龍葵相配。
堃垚的會好的那麼快,也是源自六月雪和龍葵各自的效果,本就是能強身健體的藥材,病者服用能增強抵抗力,提高身體機能,使用得當就會用奇效,偏混雜後成為劇毒。
這也證明瞭但凡擅長使毒的人,對藥理也必定精通,白羽的大巫師之名卻是實至名歸,蔔芥也不差,但若沒有雨默的好奇,那麼這次他們就著了道了。
針羽道:“難道狍妖族的人看不出這門道?”
“他們不識得六月雪,怎麼可能看的出來,且這六月雪在下藥前應該偽裝過,浸泡在紅米水中,紅米和龍葵是絕配,白羽就是利用了這點,避過了巧延的眼睛,六月雪染了紅米的顏色就會縮小一點,與紅米會頗為相似,除非是知曉六月雪的人,否則必定辨認不出,而且紅米有個習性,熬過藥後,若是用它染色了,也要過上一定時日才會褪色,我想巧延肯定也看過藥渣,但時間沒等夠,所以沒有看出來。堃垚這藥方,應該也是瞞著人偷偷撿回來的,這藥相信廢棄了一些時日,這才讓我看了出來。”
“這麼說這老王爺果真中毒了?”
“是,我估摸著再過七就會出現整張,但有症狀了便已晚了。”
“若真如你所說,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不知道六月雪不稀奇,可是毛球肯定會知道,白羽既然知道毛球能解毒,也必定會清楚它也會知道自己的血有剋星,它要是沒跟著我們,也就算了,現在跟著我們,白羽還用這招,豈不是根本沒效用了。”
白羽為人那麼精明,一定對他們有監視,毛球也在狍郡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蜀都道:“不,他應該料到我們一定能查出六月雪,他的目的是要我們沒法向堃垚證明他的藥有毒,只要沒法證明,我們說的一切都會是假的。”蜀都對著毛球道,“這六月雪的效力可能解除?”
“一旦入了身體,便無法解開。”
“果然!”
針羽見他那麼知曉地通透訝異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何時那麼動藥理了?”
“我哪懂什麼藥理,只是按照白羽行事作風,絕不可能讓我們有機可趁,只會將計就計。”
蔔芥急道,“現在怎麼辦,老王爺已中毒,七日內若是解不了毒,必死無疑,白羽肯定會以此要挾,至於我們就是發現了這個陰謀,也沒辦法證明。”
毛球的血雖然能解六月雪和龍葵混雜形成的毒,卻會在解毒後重新與六月雪混合,一樣會産生毒,且是當場暴斃的劇毒。
多吉道,“怎麼沒法證明瞭,不是有藥渣,拿藥渣給他們看啊?”
蜀都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小子,你以為堃垚為何要瞞著自己人給我們藥渣,就是清楚身邊的人都認為白羽是恩人,他們篤定了白羽能救他,先入為主是最可怕的東西,如今這藥渣到了我們手裡,他們可以說是我們換過了,就那紅米不就是嗎,巧延斷過藥渣,時日短,六月雪還是紅米的樣子,紅米成了六月雪,只會認為是我們換的。”
“那……那……可以用新藥熬好後的藥渣,讓他們自己拿在手裡等上些時日,看著它褪色啊。”
“傻小子,藥早就吃完了,還有什麼新藥,白羽是不可能留這個把柄的。”
白羽的目的就是要他們知道了,也救不了堃垚,更苦於無法說明。
但……蜀都覺得他可能漏算了一點。
“那王爺未必不信我們。”
漏算的就是堃垚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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