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將手中的書拍打到發呆的雨默腦袋上,“愣著做什麼,剛才說的記下了沒,重複一遍。”
雨默摸了摸腦袋,哀嘆道,“師父啊,這時候了我還哪有心思聽課。”
玲瓏現在是她的授課老師,因此對她稱呼也就變成了師父。
“金姬和寄芙都是族內一等一的強妖,又是女子,保護你再合適不過,你有什麼好愁眉苦臉的?”
“可她們曾經是魅羅的那個啊……”
“哪個?”玲瓏坐了下來,舉起茶杯,品了一口。
“師父你明知故問。”
金姬曾經是魅羅的王後人選,如果魅羅沒有誤入人界的話,金姬就會是他的姬妾,就會是王後,寄芙就更不要說了,她是族相的孫女,又是戰獸府的萬夫長,是最適合做王後的人選,她的爺爺白牙更是看自己不順眼。
讓這兩個人來保護自己,她不會有任何安全感,只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魅羅怎麼想的……”她趴在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起來,這般坐沒坐相,哪有王後樣子。”
“我鬱悶!”
“你這鬱悶好生奇怪,前幾天還說你聰明來著,今日怎麼又蠢了?王為了你可是煞費苦心,在我看來護衛人選這兩人再合適不過了。”
雨默抬起頭,依舊沒覺得兩人哪裡合適,偏偏魅羅也沒對她明說就去了邊境巡防去了,“請師父解惑!”
玲瓏放下茶杯,空杯立刻被木香續上了新茶。
“你可是擔心她們會害你?”
雨默搖頭,“害倒是不怕,我能保護好我自己,就是覺得別扭,而且她們倆保護我也絕對不會出自真心。”有了紫藤的前車之鑒,她可是在身邊做足了安全措施。
對於金姬和寄芙,怎麼說都是她搶了兩人王後的位置,這就是根刺,會永遠卡在她與她們的胸口上。
“是否真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是否盡職。”就如同她,要是姐姐還在,掌府之位就算是早就定下來的,她也不會做,大不了離家出走流浪去,但現在做了,勢必就會做好。
“她們對我有芥蒂怎麼會盡職?”
“你可知道王在選她們擔任護衛一職前,曾下旨都她們兩人的府中,三令五申地要她們知曉你若出了任何意外,她們的家族老小都會跟著遭殃!”
“哎?有這事?”她嘴有些饞了,正在食盒裡掏綠豆糕吃,最近吐是不吐了,但老是吃不飽,沒事就會想吃東西,聽聞後她的手頓了頓,一起遭殃,豈不是連坐了,這也太狠了。
“那也是王命難為,逼著不得不盡職。”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只要不是真心的,就不能算盡職,頂多就表面上看著盡職罷了。
“你錯了。”玲瓏勾了勾手,意思是也給她一塊。
雨默將綠豆糕塞進嘴裡,又重新拿了一塊,捧著綠豆糕雙手奉給她。
玲瓏咬了一口,繼續道:“拿金姬來說吧,從表面看她應該是最恨你的人,若不是你,她說不定已是王後,你的出現攪亂了一切,她討厭你也無可厚非,但她出身千獸府,是貴族中可有可無的末等之流,父親和兄弟皆是無能貪婪之輩,她就是有心想闖出一片天地也被這無能的父兄給連累了,王後之位是礙於她的父兄,不得不為之,在這之前,她曾幾次三番要求去軍中歷練,想拼個軍功出來,但皆因出身千獸府的關系給回絕了,你可知道為何她會放著好好的貴族小姐不做,非要去軍中歷練?”
“不知。”金姬她就見過兩次次,對她其實並不是很瞭解。
“她想離開千獸府,從家中脫離,更是要脫離她的父兄,在她心裡,她只有一個妹妹,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讓妹妹過上好日子,嫁個好人家,會同意做王的姬妾,也是因此,現在王後的位置她是不可能了,想要脫離家族的最後希望也就等於沒了,這意味著她日後的路依舊會慘淡無光,但王給了她護衛之職,開啟了一條新的康莊大路。護衛你,就是護衛王後,等你戴上後冠那日,她就會正式成為王後的貼身護衛,雖不是軍中的軍銜,但官職也等同將軍,日後護駕有功,她便可揚眉吐氣,自立門戶,到時她就能徹底脫離父兄的牽制,如此這般,她如何能不盡心盡力地護你周全?”
她的姐姐琳琅就是綺羅王後的護衛,誰見了她都要喊一聲將軍,就是因為王後的護衛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做了可說是光耀門楣的事。
“他父兄有這麼可惡?”
“賣女求榮,還不可惡?”
“可是不對啊,師父,你說她很疼愛妹妹,那妹妹可是叫銀姬?”
銀姬她是見過的,還掐過架呢。
“正是。”
“既然金姬那麼疼愛她,怎麼還會讓她也成為魅羅的姬妾,姐妹倆同侍一夫,這哪叫疼愛?”
推入火坑還差不多。
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兩人也是好姐妹,被傳作佳話,可其中的悲苦,誰又真正知道。
“我剛才說了,她父兄都是賣女求榮的人,一個女兒是賣,賣兩個女兒是不是更保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