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雪舞,如果你繼續要這麼任性的話,好,隨你,但從今天開始,我再不是你的主人,你自由了,若你顧念我曾是你主人的話,就去丫頭那裡,若是不願,你我從此一刀兩斷,若有來生,也是你走的你的,我走我的。”
雪舞被這句話傷到了,大顆的眼淚落下,像從鏈子上散碎下來的珍珠。
綺羅沒有軟下心腸,依舊冷臉以待,“你自己想清楚……”
雪舞握緊拳頭,它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她不要它了,如今終於成為了現實,而且就是有來生的,她也不要它了。
不,它不要這樣。
“綺羅,綺羅,要是我去保護那丫頭的話,你是不是來生也會願意再作我的主人。”它抹幹眼淚,努力綻開笑容的問道,晶瑩剔透的眼裡有著乞求。
綺羅心中微疼,推離它的那一刻,她其實比它還要疼。
雪舞,真的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
她與它互相信任,經歷過無數的風雨,它見證了她的成長,從少女到王後,又到為母,也是它陪著她,殺上萬魔島,與群魔抗戰,就為取得靈草,狼妖族遇敵時,她也是帶著它,徵戰在最前線,保衛家園,月朗星疏時,它陪著她,在天狼鏡最高之處,賞月談天,當然也是它,替她擋下了不少狂風浪蝶,就是昂流,也吃盡了它的苦頭。
它不是劍,是她的最好的朋友,最溫暖的親人。
但是離別已不可避免,她不想它孤單地躲在陵墓裡,永遠與黑暗和冰冷為伍。
“那就看你有沒有……做到我要你做的事。”她吸了一下鼻子,因為鼻頭的酸澀難擋。
“好,我做,為了綺羅我什麼都願意做,那……你記得轉世的話,一定來找我,我不會選別的人作主人的,我會永遠等著你的。”
她還未來得及點頭,風來了,吹散了她最後努力維持的妖力。
終是要再見了。
雪舞拼命的抓住她快要消失的妖力,那些妖力,就像是光,就是握得再緊,也是會指縫中流失。
它哭叫著,“綺羅,我等著你,我一定會等著你的……我們還會是最好的夥伴,好嗎?”
極目遠方紅日初起,照耀著綺羅緩緩消失的笑臉,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的笑臉。
好……
當然好……
雪舞,謝謝你! 王宮寢殿的床邊,雪舞劍傾倒,落在地上,寒風呼嘯,劍體滲出冰雪,卻無法將地面結冰,而是化作了一汪水。
源源不斷的水,也是離別時最悲傷的眼淚……
一把雪舞靈劍,流水韶光,依稀記得少女得到它的那一刻。
雪舞說:“這天地未來……都是灰的,不好看……”
少女道:“那我就拿著你,把這天地刷亮!把這未來變成彩色!”
撫劍凝眸下,是那個屬於她與它的時代。
只是現在結束了!
夜隼族。
東皇鐘帶著軒轅劍狼狽地回到白羽的身邊,被蒼梧的妖力所化的鎖鏈困住的軒轅劍,需要一段時間化解束縛,暫時無法施展靈力,但無礙於與他說話。
白羽一聽它竟然想殺了雨默,心頭氣極,“還好沒讓你殺了,我讓你活捉她,為何不聽。”
“我原本也想活捉她,但失敗了,但是我覺得這丫頭今後必定會是你心腹大患,若是能殺了更好。”
“胡說八道,一個人類,能耐我如何?”他站在燭火找不到角落裡,看不見表情,但語調很猖狂。
妖都是看不起人類的,因為他們在妖面前根本無還擊之力。
“你錯了,她已經不是人類了。”
白羽劍眉擰了起來,“什麼意思?”
“我發現她腹中有一股妖力,雖還在成長中,但在抵抗我時,顯得極為詭異,與我曾遇到過的都不同。”
“妖力?她是人類,如何會有妖力?”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絕對不可能有錯,我知你想要得到她手中的神器,還有魔獸,抓了她也能讓犬妖王不敢與你作對,但這丫頭實在太過詭異了,我勸你還是早點殺了她的好。”
“這事我自會判斷……你不用多說。”其他的神器他可以不要,但神農鼎他必須得到,只有它才能治好鶴姬的病,“你說她有妖力了,那豈不是成了妖,盤古斧可還能用?”
“應該無妨,不過還是要試過才知道。”軒轅劍立在地上,是放著自己的靈力,金色的光芒一直在與困住自己的紫白亮色妖力互博,用生命作為代價的妖力鎖鏈很強大,不是那麼容易去除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