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無事!”他抹了一把嘴,對著左使道,“快,傳書回去,大哥有危險。”
“是!”
寢宮前。
當雨默明白蒼梧是站在自己這邊後,心裡的緊張便去了一半,但她清楚,蒼梧會幫她,只是不想事情鬧大,等這件事了結了,他必然會詢問重生陣的事。
她盤算著要怎麼將多吉安全地送回蓬萊島,贔屓雖無戰鬥力,但設定結界的能力極強,饕餮都無法解開,只要到了那,多吉會很安全,到時她會讓贔屓帶著多吉能逃多遠逃多遠。
另一邊,蒼梧已經壓制住了輝夜,輝夜雖驍勇善戰,但到底年輕,不可能是蒼梧這根老薑的對手,幾百個回合後就落了下風,但他為人耿直,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堅持與他戰鬥到底。
蒼梧很想出狠招給他點教訓,但他是水門府宗族長公子,有水門府在背後撐腰,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打傷了他對水門府便好不好交代,何況他守境有功,往日也無半點行差踏錯的事,闖入此地也是為了捉拿雨默,追根究底的話算不上什麼大錯,若讓其他貴族知曉,只會認為他做的對,傷他就等於傷了全族的民心,因此只能驅逐他,斷不能傷他分毫。
璃王和蜀都已將他計程車卒解決了一大半,情況已一面倒,但只要輝夜不倒,那些人馬也不會退。
又僵持了一個多時辰,魅羅終於趕到,還未落下,就怒吼著要所有人住手。
雨默一聽到他的聲音,緊繃了數個時辰的神經終於松開了,腿瞬間一軟,沒站穩,便倒了下去。
魅羅一回來就是先判斷她是否安好,見她要摔倒了,立刻飛落抱住她。
“默默,你受傷了?”
“沒,沒有!你回來就好!”她已經到極限了,他再不回來,她真的會撐不住。
“王!”輝夜高喊,從與蒼梧的亂鬥中脫開身,跪倒他面前。
雨默無事,魅羅就安心了,轉過頭陰冷地氣息鋪散開來,蒼梧不敢傷他,他卻無所畏懼,抬起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輝夜硬生生地接下,肩胛骨承受不住這一腳的重量,已碎裂,他悶哼了一聲,但沒有倒下。
“是誰給你的膽子擅闖我的寢宮?又是誰給你的命令,可以在此舞刀弄劍?”
“王,臣是來捉拿妖女的。”
如果他不是眼瞎,就是故意不去看,因為雨默此刻正緊緊地被魅羅抱在懷裡。
“哪來的妖女?”
“就在……”輝夜忍痛地吸了口氣,目色憎恨地看向雨默。
雨默覺得這人也是夠硬氣的,明明疼地臉都白了,還是不肯放過她,她平時心很容易軟,也知道錯不在他,但是隻要想到多吉,她就硬下了心腸,不會為他求情。
她緊緊揪住魅羅的衣襟,鼻尖嗅到的都是他的氣味,這感覺讓她很安心。
“你想說我懷裡的她是妖女?”
輝夜又吸了口氣,硬氣地點頭,“正是!”
呯的一聲,魅羅飛起一腳又踹了過去,“你要再敢罵她一個字,我就廢了你的雙手!”
此刻正是他怒氣沸騰到頂點的時候,雨默受難的時候他在邊境,若是蔔芥沒人傳信,他恐怕要到明晚回來的時候才會知道這裡出事了,只要一想到雨默會遇到危險,他就無法剋制住自己的脾氣,就算蒼梧一直在用眼色示意他也一樣。
身為王,對任何事都該冷靜應對,這點他比誰都清楚,但只要沾上雨默,他就沒法冷靜,他很明白蒼梧的意思,輝夜不是一般的將士,更是水門府未來的繼承人。犬妖族最勇猛善戰的海軍都出自水門府,山海界的妖族沒有所謂的功高蓋主之罪,臣子越強,王只會越高興,巴不得他們能強得少讓他擔點憂,若是別的事,輝夜不管捅出多大的簍子,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唯獨這件事不行,他必須要輝夜明白,雨默不是他們能欺辱的物件。
“王,妖女殺我族人,難道臣報仇錯了嗎?”
蒼梧這時真想踹死輝夜算了,素聞他心性耿直,以前只當是件好事,現在卻覺得這不是耿直,這是愚鈍,一根筋通到底,連個轉彎都不會,他再這樣逼迫下去,魅羅真的會殺了他。
“王,輝夜將軍也是情急,斷不是故意的。”
“這還不是故意!”他其實已經給他臺階下了,是他自己沒聽懂。
輝夜沒聽懂,但蒼梧肯定是懂的,他現在就擔心水門府會有動靜。
果不其然,被蜀都破壞的結界外,湧來一群人。
“王,請聽老朽一言!”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水門府掌府,輝夜的親爹——獒猛。
獒猛的歲壽和蒼梧相同,都是一千五百歲,算得上是強妖中的強妖,因此他看上去極為年輕,根本不像輝夜的爹,說是哥哥還差不多,尤其兩人站一起時,這種兄弟感更強,但他稱自己是老朽,讓不知情的人會覺得極為滑稽。
獒猛恭敬地跪拜在魅羅跟前,言道:“小兒魯莽了,請王莫要怪罪,等回去了,臣一定狠狠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