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考慮小姐的終生幸福?”
阿黛哼道,“難道嫁給哥哥就幸福了?”
阿墨俊顏赤紅,窘色一目瞭然。
“大妖之族,地位才是一切,哥哥不就因為這些才遲遲不敢將愛慕小姐的心思說出來嗎?”
“那不一樣!”
“又何不一樣。難道哥哥想看著日後小姐在朝堂上被一個無才之人欺侮。”
“我犬妖族人才濟濟,王後雖有大權,但也有如同蒼梧長老,族相大人這般不畏王權之人,日後真有如你所言的那種事情發生,定有人會護著小姐。再者,王也不是昏君,若有這樣的惡後,王必定會廢之。”
“哥哥是男人,應該曉得一句話,叫最難消受美人恩,那女子救過王,沖著這一點王也不會將她如何,更有甚者,毒蠍美人之流最擅長的就是這枕旁風,哥哥忘了二孃和三娘了嗎,她們看著溫良賢德,可私下裡是如何對待娘親和你我的。哥哥忘了,阿黛卻不會忘。”
“這都是往事了,如何能與小姐的事相提並論。”
“如何不能並論,只要是女人都可能包藏著禍心,尤其是遇到比自己更美更聰明的女人,更會想除之而後快,阿黛不想有朝一日讓小姐受到那種欺辱之痛。”阿黛視線犀利的看向他,“哥哥無非就是不想小姐嫁於王,想著終有一日能出人頭地,恢複我族昔日的榮耀,到時哥哥就能再無顧忌的向老爺求親了,對吧?”
她與阿墨也曾是貴族之家,但七百年前,父親在戰場失利,錯失了建功的機會,並被判了個行軍不利之罪,從此一蹶不振,家道便開始中落,為了能再爬起來,光耀門楣,又娶了兩房貴族家的庶女為妻妾,可惜能力有限,終是無法力挽狂瀾,待到他們兄妹出生時,家道已是強弩之末,至此她的父親染上了酗酒,再不管家中之事,使得兩房妻妾仗著年輕和寵愛,欺負她的娘親,他們兄妹也沒放過,欺辱之痛歷歷在目,她永不會忘卻。
她與阿墨成年時,父親酒醉鬧事,成了囚徒,於獄中病死,之後家族崩落,成了平民,但有幸被族相白牙識中,選為騎兵,後來又得到寄芙的賞識,才有了魔獸騎兵團這左右護衛之名。
知遇之恩,如同再生,阿黛銘記於心,永不敢忘。
正因此,她期望著寄芙成為王後,那才是配得上她的稱呼,她也不許她屈居人下。
“不與你說這些,你只要記得,小姐的事,不是你能幹預的。”
“晚了!”她擲地有聲,似撼天獅子下落,“以小姐聰慧,定能明白阿黛所言的真正含義。”
“你……”
“哥哥若無其他事,阿黛先行告退了。”
繡樓之上,寄芙坐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她才轉醒過來。
阿黛之言戳中她的心思,她的確不是一個甘於屈居人下的女子,若是比自己強,她甘願心服,可差於自己的……她不會服。
真如阿黛說的有那麼一天,她遇到了一個不會心服的王後,怕是會直接甩臉色給對方看,性子如是,想改也難了。
但,姬妾人選她耳有所聞,是千獸府的大小姐金姬,至於那個銀姬是附送的,斷不可能是王後。
那金姬如何,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她清楚,因為兩人曾遇過兩次,一次在千獸府的圈養場,一次是千獸府的二公子被自己打傷,她來營救,兩人為此打了一架。
旗鼓相當!
因此,她妖力並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攤上了一個碌碌無為的爹,若她為後,假以時日,定能一展才華,她未必不會服。
若是別人……
若是個庸才……
她一用力,捏斷了手中的筷子。
據聞,有個人類女子被王深藏在宮中,不會是她吧?
她敲了敲腦門,對這人類女子的資訊腦中一概沒有,也怪自己,自從選後之事鬧過後,她就不曾上心於此了,今日爺爺會突然重提王後之事,怕就是與此有關吧?
人類女子,無任何妖力,如何能為後?
但她也不準備一杆子打翻了,王的秉性,她還是瞭解的。
莫非此女有什麼過人之處!?
好吧,是庸才,還是奇才,她定要見上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