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見了雨默,哭得更大聲了,可愛的羊臉上淚水漣漣。
“媽媽……媽媽……”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雨默將它抱進懷裡,撫著它的背脊上的皮毛輕哄,“半夜不睡覺,你瞎跑什麼,好了,不哭了,是不是餓了,想偷偷找東西吃,嗯?”
它太過能吃,比出生的時候大了兩圈,雖然走路還不穩當,但碰上吃的東西,行動就會很迅速。
毛球蹭著她的胸口,哭聲漸漸消停,等不哭了,抽泣了幾聲後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雨默納悶極了,這好端端地怎麼就跑出來了,突然看到紫翼狼狽地倒軟墊上,羽毛淩亂,像是跟貓打鬥過似的,身邊全是脫落的雨毛,又是一驚,低頭看了一眼毛球,心想毛球不會就是那隻‘貓’吧,難道餓壞了,饑不擇食,開始發展吃活物了,但它不吃肉,之前為了不讓它繼續吃草藥,她嘗試過其他東西,包括肉,但它一點沒有興趣。
難不成小家夥是嫉妒,就像家養的寵物爭寵那般,看不順眼對方?
應該不會吧?
它連走路都還不穩當,怎麼和平安這只大鳥掐架,個頭還沒平安大呢。
毛球彷彿一點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依偎著雨默已經睡著了。
雨默將它放回床上,又回到了紫翼處,替它檢查了一下身體,順便梳理一下羽毛,沒受什麼傷,也沒有什麼咬痕之類的印記,應該和毛球沒關系,而且軟墊放在多寶閣上,那麼高,毛球也爬不上去,但平安的眼神透著心悸,受到了極度地驚嚇,小身體不停地在顫抖,不像是假的。
她看向木耳,“你先前有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木耳搖頭。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別在外頭守著了,去睡吧。”
“不行,姑姑說……”
“這外頭有三重結界呢,誰能進得來,我聽你的聲音有些著涼了,多喝點水,早點睡吧,不然明早有你受的。”
木耳吸了吸鼻子,他前天貪涼,洗了冷水澡後沒擦幹就睡了,早上起來鼻子就有點塞,聽了雨默的話點了點頭。
“好咧,謝小姐恩典。”
“去吧,要是姑姑怪罪,我會幫你說的。”
木耳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雨默撫了撫平安的羽毛,“平安,你是不是今天從天上掉下來,心理有陰影了,所以晚上做噩夢了?”
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估計是個很大的噩夢,不然它也不會表現的那麼害怕。
紫翼沒法解釋,只能盡力地平靜自己受驚的心神,那種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恐懼,太過深刻,讓它忍不住又抖了起來。
它並不怕死,但剛才它清楚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
“好了,不怕了,等天亮了,我帶你出去飛,等飛起來,你什麼陰影都不會有了,乖!”
紫翼平穩了心情,不再顫抖,躺回了軟墊上,為了能讓雨默快點離開,它閉上了眼睛裝睡,但雨默仍是陪了它許久,直到確定它真的沒事了才回去。
木耳回去後,不敢擅離職守,將木香招來繼續守夜。
夜,再次安靜了下來。
天剛亮的時候,青杉便去了幻司家。
幻司家的現任家主名喚紫英,甚少在人前露面,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即便如此,她的大名在犬境也是人人皆知。
幻司並不是姓,而是一個職稱,與巫師一樣,是一個稀有的天賦。
所謂幻司,其實就是幻術師,可操控心智,使操控的物件聽命於自己,煉妖壺的能力其實也是幻術的一種,但它是製造幻境,和幻司並不是同一種能力。
紫英便是幻術師中的佼佼者,她不僅是幻司家的家主,也是紫藤長老的親姐姐,因此長得很像,同樣的絕色美人,但她很冷,幾乎沒有人看過她笑,見過她的人都覺得她像是冰塊做的,整個人都冒著冷氣。
“紫英大人,叨擾了!”
偌大的廳堂中,紫英秀美的臉上透著一股英氣,身上的那股冷很好地展現了出來,真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她看上去很年輕,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實際已經很高齡了。
順便一提,她就是琳琅的母親。
紫英雙目晶晶,月射寒江,不卑不亢道,“青杉長老,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