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點了煙， 熟練的吐了個煙圈。
比起上次見面， 今天的阮阮看著實在是瘦了太多， 有點形銷骨立。
“你知道嗎， 我之前覺得自己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阮阮手裡拿著煙，忽然扭頭看向沈曼，自嘲笑笑，“我不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 結果卻狼狽成了這樣。”
毛毛在一邊撇撇嘴，顯然不贊同阮阮的話。
“我懷孕了。”阮阮忽然丟出來的這句話，無異於個平地驚雷，直把毛毛的嘴咋成了“o”型。
沈曼微微蹙眉， 顯然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有那麼一刻， 她甚至在懷疑事情的真偽。
她對阮阮沒什麼特別感覺，只要人不犯我就好。可是按照她對阮阮的瞭解，像她這種性格不可能會未婚生子。
她那麼努力想往上爬， 懷孕，可能嗎？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居然會懷孕。”阮阮說話的功夫又吐了個煙圈，“不過現在想不想都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是已經流了。”
流産？
彷彿看出沈曼的詫異，不用她開口阮阮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才感慨道：“他曾經說過永遠愛我包容我， 結果全是假的。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這話一點都沒錯。”
沈曼覺得世界其實挺魔幻， 就比如她現在居然跟阮阮坐在同一個化妝室裡， 聽她吐槽秦放。
阮阮說著說著才發覺自己的話好像有點多，她下意識去看沈曼的反應，不覺有點怔忪。
哪怕不認識的網友看著她倒黴都上上來罵幾句，她本以為沈曼也會嘲諷譏笑、落井下石。
然而沈曼沒有。
“要是我們能早點坐下來談談就好了。”阮阮這麼說著，不由想起來兩年前。
那個時候她是從秦放嘴裡認識沈曼的，那個時候的沈曼就像是個影子，只是自己的替身沒什麼存在感。
後來別人總拿沈曼跟自己比，慢慢的阮阮也忍不住去比。
要她承認一個影子比自己強真的很難，阮阮不想接受也不能接受。於是就這樣，芥蒂在心裡不斷放大，沈曼就成了她的心魔。
事到如今回頭想想，其實完全沒什麼必要。
有時候就連阮阮都在想，她為什麼要去揪著沈曼不放，凡事斤斤計較。
不過現在想那些又有什麼意義？
阮阮掐了煙，故作輕松聳聳肩：“好了，我就是想給你看看我這只喪家之犬的模樣。現在看完了，我也得走了。”
沈曼一直沒怎麼說話，半響才問她一句：“你要去哪裡？”
“出國。”阮阮戴上帽子、墨鏡還有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免得出去被人認出來，“我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再在國內待下去了，幹脆出去走走好了。要是環境好我就直接定居了，說不定還能得個什麼角色呢。”
阮阮伸手去開門，想到什麼又退了回來：“我聽說你之前自殺過，這個是真的嗎？”
沈曼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腕，抬頭對著沈曼說：“之前的沈曼已經死了。”
“所以後來回來的是鈕祜祿。沈曼嗎？”阮阮沒把沈曼的話當真，只是喃喃自語道，“我本來想問你經沒經歷過絕望，現在看來是不用問了。我大概是欠你一句對不起，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想說。”
沈曼沒有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很多時候不是你說對不起別人就得說沒關系。
大概是料到了沈曼的反應，阮阮也沒有在意，她只是輕飄飄來了句：“其實我也是身不由己，換做你是我不一定會是怎樣。沈曼你知道嗎，我有時候會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我本來拿到的是女主劇本，可是故事莫名其妙就跑偏了……”
沈曼聽到阮阮的話，不由有些詫異抬頭看她。阮阮似是沒有察覺自己的話給沈曼帶來多大震撼，繼續說道：“ 就當我在胡言亂語吧，再見。”
阮阮說了再見就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
“她好像有點莫名奇妙的。”毛毛小聲嘀咕了句，趕緊開啟排氣扇通風。
沈曼心裡唏噓，卻不好發表什麼言論。
她摸出手機給陸修是去了電話，才發現陸修的鈴聲換成了她唱歌餓的那個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