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腰,如同阿爾芒所料,他的女兒完美地駕馭了這條裙子。和裙子配套的那雙鞋面上鑲著黑珍珠的高跟舞鞋倒是讓翠碧絲有些頭疼,她平衡感差勁得很,生怕舞會上跌個跟頭,拉著德拉科一塊丟臉。
少女提起裙擺,對著鏡子轉了兩圈上下打量自己的打扮,用手理平每一絲讓她不滿的褶皺。她又邁開腿走了幾步,看到鏡中倒映的自己確實搖曳生姿才感到滿意,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寢室的門,感到每一步都比平時費勁,也許是緊張的心理,也許是比看起來沉重多了的裙子在拖拽她的腳步,她和上世紀參加舞會的每個端莊淑女一樣,邁著沉靜的步伐走向禮堂的方向。
德拉科在焦躁地等待那個人,他今天穿著一身裁剪考究的黑色禮服,修身的設計讓他的身形更加挺拔了。他把雙手交叉在胸前,後背靠在門廳角落的牆上。
少年的心髒在興奮地跳動,血液脈動的聲音轟鳴,撲通撲通,聲聲震耳欲聾。梅林啊,如果可以,讓那個奪走他心的女孩快點來吧,讓她來到他的身邊,讓他帶領著她在舞曲中翩然起舞,他這樣想著,期待著,盼望著,希望熟悉的倩影出現在門口。
潘西在注視著這樣的他,眼神裡的譴責和哀怨落寞顯而易見,但他沒給她一點兒回應。
德拉科的目光落在門口,拉文克勞的學生應該要來了,他從那些漂亮的女孩中一眼就鎖定了他的女孩。
今夜的她是那樣的美麗,能讓最嬌豔的玫瑰黯然失色,世界上沒有可以和她秀美的綠色眼睛相媲美的寶石,站在那些女孩裡是無論氣質還是容貌都是最出眾的那個,在德拉科看來,她與芙蓉站在一塊也是毫不失色的。
“那個是傲慢的哈特利?我怎麼以前沒發現她長得挺好看的?”佈雷斯評論道,接著又不屑地說,“可惜是麻瓜出身,如果是純血家族的女孩,我倒是可以考慮和她共舞一曲。”
“放心,你沒有這個機會。”德拉科說,“她這個晚上直到舞會結束為止都是我的舞伴。”
不顧同伴的詫異,德拉科向她走去,腳步沒有一絲猶豫,周圍的人都用見鬼似的眼神看著他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整個門廳裡覺得兩人般配的可能只有他們自己,德拉科那邊的朋友臉上的不可置信和不贊成,翠碧絲這邊的朋友則是掛著朋友上當受騙的痛心疾首的臉。更別提潘西和迷戀翠碧絲的部分女孩沖他們這邊射來的敵對視線了。
那個斯萊特林的蠻橫小少爺和總是掛著討人嫌表情的拉文克勞魔咒小天才怎麼會在舞會上扯上關系,他們一二年級關系明明那麼惡劣?
那女孩平時雖然好看,卻是朵碰不得的嬌弱花兒,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行為模式,就夠讓男孩們望而卻步了。
但今晚的她,就像在場的所有女孩一樣,展現了嶄新的一面,原來掩飾了病容的她是如此光彩照人。
少女的親近只對著向她走來的那個人,她注視他的柔軟眼波早就將他兩的關系暴露無遺。
翠碧絲害羞似的頷首,好像不勝涼風一般把手遞給他,德拉科牽起女孩的右手,在手背落下一吻,紳士地及時松開她的手,他嘴角半揚,是一貫掛著的表情,耳尖卻泛起緋紅:“你今晚真漂亮,翠西。”
“不辱使命,馬爾福先生。”翠碧絲垂著眼睛,細聲細氣地說。
德拉科笑了,金色的腦袋湊近她的耳邊,鼻息弄得她有些癢:“你戴了我送給你的禮物。”
“是啊,拜你所賜,我留下一生都消不去的傷痕了。”德拉科去年送給她的聖誕禮物——那對菱形耳釘正在翠碧絲小巧的耳垂上熠熠生輝。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章和下一章應該合在一章寫,但昨天太忙了沒寫完,所以分兩章啦。
拽哥:!我老婆真好看!
☆、舞會(下)
在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時,八點到了,禮堂的門被開啟,勇士們要等其他同學入場後再進場。
翠碧絲把手搭在德拉科的胳膊上,由他帶領著向禮堂走去,路過那邊的勇士時有點驚奇,她發現那四對站在一塊的男女中總有一方是她的熟人,先不說姐姐哈利芙蓉,克魯姆邀請的漂亮姑娘居然是赫敏,站在球星旁邊那位卸下書本精心打扮的萬事通小姐看起來陌生又熟悉。
她向那個方向頷首打招呼,德拉科停下來不甘不願地點頭也算招呼過了。讓翠碧絲安心的是,除了哈利以外的熟人都正常地回應了她,微笑著的赫敏早已瞭然的樣子更是讓她心裡輕鬆了很多。
翠碧絲並不太在乎他人的目光,不然也不會同意公開,她心裡在糾結著的,是害怕德拉科承受不住公開後壓力,然後感情變質。她無法忍受打破自己心理堡壘的這段戀愛“壞掉”,比起像丟棄的食物一樣腐爛,不如在此之前想辦法結束……她曾經這樣認真地考慮過。
但是事情總是在到來之前才會讓人擔心害怕,它真正發生的時候,反而沒有什麼感覺了,而是會産生巨石落地的解脫。她不再患得患失,自怨自艾。很奇怪,赫敏並不是和她最親密的女性朋友,可是她包容的眼神總能讓翠碧絲冷靜下來,好像得到赫敏的認可,就能得到支援的力量。
禮堂煥然一新,牆壁上掛著閃光的銀霜,整個空間裡籠了輕紗似的朦朦朧朧,魔法變出的新鮮玫瑰裝飾在替代了四張學院長桌的圓桌子們上,桌子上擺滿了美食,而每張桌子都坐著十幾個人。
在進入禮堂到舞會正式開始之前,她和德拉科還有一段時間相處,她和他坐的桌子上,旁邊就座的同學多為和德拉科交往密切的斯萊特林學生,都以好奇和帶些惡意的眼神打量這個闖入他們社交圈的女孩。
德拉科顯然不樂意她和他們接觸,有人過來搭話就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翠碧絲環顧一週,發現安娜堂哥西奧多·諾特也在桌子上,他舉起裝著葡萄汁的杯子向她致意,還算溫和地露出一個笑容。
翠碧絲則是微微點頭算作回應,隨即她的右手上搭上一隻別人的手,餘光裡,德拉科沖西奧多挑釁地笑了,神態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幼稚。”她低聲快速地吐出一個單詞,接著右手被攥緊了,德拉科皺著眉剛想說聲什麼,場內響起了開場的舞曲。他哼了一聲,壓低了嗓音咕噥:“算了,明天再和你計較。”
就像在空教室裡的每一次練習一樣,翠碧絲的手搭在少年瘦削的肩膀,而他的手穩穩地扶著她的腰,就著輕柔的舞曲,帶著女孩柔軟的身體翩翩起舞。
翠碧絲從沒有一次像這次跳舞一樣臉紅心跳,和兩人在空教室練習時完全不同,他們都精心收拾過自己,而昏暗的燈光和四周緩慢流動的點點星火,鋼琴和小提琴交織的曲子為何聽來如此甘美,讓她心裡的苦澀漸漸甜蜜了起來。
她的感官有些鈍化了,相信德拉科的也一樣,此刻能注視的地方只有彼此,恍恍惚惚間,翠碧絲想到曾經讀過的一本書上寫著一段有關交誼舞的話,具體的記不起來,只記得內容大約是說交誼舞是最能同調雙方感情的運動,也許是真的吧,她看著少年灰色的眼睛,那一瞬間,她覺得他知道了她的一切。
那些掩藏著的,幾乎要把她壓垮的負面情緒就在此刻離她而去了。她的身體一下子輕的像一片羽毛,胸口鬱結著的悶氣也消散了。
一舞結束,她把腦袋埋在德拉科的胸口上靠著他,一點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們當眾親密,德拉科的手從腰部上移,環住她的肩膀:“怎麼才跳了一場,你就累了?”他以為女友是體力不支,帶她從舞池裡退出,隨便坐在了附近的圓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