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她否認的直搖頭,淚水不可遏制的從眼眶裡沁出。
“你眼中表現出的恐懼是認真的嗎?”他眸子一暗“你覺得本王會傷害你?”
她又猛地搖頭,可是眼神出賣了她,她知道這樣會傷害他,可就是控制不住害怕。
“本王怎可能傷害你?”像在問她又像在問自己,而他接下來的動作給出了答案,捏著刀片往自己的手腕重重劃去,湧出的鮮血斷續落在她的臉頰下巴還有脖子上,他再次道“本王如何會傷害你?”
“嗚嗚嗚……”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她錯了,真的錯了……
清晨夢醒,梁錦漓抱膝而坐,心還是漲痛的,心情過了許久都沒能恢複過來。突然不喜歡自己了該如何是好?梁錦漓總會在犯渾後不久自己冷靜下來,她覺得自己會做這種夢可能是受到對他看法轉變的影響,心裡覺得他是這種人就不由的先入為主了,全然沒有考慮到他因愛不傷她只會傷自己的問題。這般一陣自我厭棄後回神時她已經坐在辦公室。陸安予坐在她的辦公桌上無聊的把玩著鋼筆,耐心的等她發現自己。
“不怕死還敢來找我?”她伸手奪過,開啟檔案準備工作。
“瞧這話說的,好像你是什麼大哥的女人。”
若她真是大哥的女人他也沒怕的吧,昨天都已經撇清幹系還出現在她面前,到底有什麼更深層目的?目光如炬的盯著他,梁錦漓冷笑“你突然把記憶還給我又像在為我們助攻,不會是在換套路?”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他現在的種種表現都在說他是這樣想的,在她這裡洗白後重頭再來,借機行事。
陸安予沉默,他是想這麼做來著,現在看來是根本行不通,為什麼她在自己的感情上總會犯傻,在看別人的心思時卻是一抓一個狠。心思完全暴露,他深情的凝視她“明天就回去了,看在我這麼愛你的份上,在我離開之前讓我在旁多待兩會兒總可以吧?”
這看她的眼神顯得是有多卑微,她心軟是不可能心軟的,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在她這裡還有機會。但她也不是冷血徹底的人,說了聲“隨便”後埋頭工作,
黑貓在昨天被她送到g物店除蚤了,今日下班才順路把它領回家。回到公寓時很恰好的又在電梯裡見到頊翊。依然是套著一件連帽的衛衣,低著頭不想讓人看清自己的臉。除了在見到她懷中的黑貓時身體頓了一下,其餘的沒什麼變化。摁了樓層鍵後,梁錦漓緊咬著下唇,想與他搭話又不知該怎麼開頭。
原來陸安予那天說的跟蹤,並不是胡謅。今天才發現,兩人能常常在電梯相遇不是偶然,他這家夥一直在跟蹤她,開的車還是他們曾經說過一起買的那輛,以為她沒有記憶了就明目張膽的開著在她周圍晃來晃去。
她突然伸手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王爺,我的記憶回來了,你別再裝陌生人了。”
嗯,太唐突,不夠浪漫。梁錦漓把自己腦補出來的第一句話果斷否定。
“王爺,你介意有貓嗎?”
嘖,顯得卑微,不是她的風格。第二句亦是被她否定。
在她苦惱期間,樓層很快就到了,電梯門開啟後,見他毫不猶豫的邁出去大長腿,她趕忙出聲把他叫住“先生,你東西掉了。”
電梯牆裡的他一抬眸便撞上她的眼,怔了兩秒後又些許狼狽的別過眼。
“伸手。”她說道。
頊翊垂在身側的手一顫,似乎不大情願的向身後伸去,刀片他多的是,其實不必要在乎掉落的那一片,可又不禁想和她多處一會兒,即使是一秒時間。
當她把東西放在他的掌心那一刻,他下意識的緊緊握住二話不說走出去。走了幾步才恍然發現不對勁,掌中握著的“東西”柔軟而溫暖,而且還會自己纏上他,與他的手指緊緊相扣。
一回身,梁錦漓站在他面前晃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笑得明媚“你老婆掉了。”
頊翊的眼眶頓時泛紅起來,眷戀她的笑臉又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不捨她手心的溫度又逼著自己將手甩開,仿如對待一個陌生人,用依舊喑啞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你老婆。”梁錦漓才不會害臊的重申一遍。一手摟貓一手抱住他的手臂,拋棄以往的高冷形象嘟嘴撒起嬌來“今天想了好多有點累腦子,想吃你做的飯菜了。”
她不是失憶了麼?
頊翊愣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後,梁錦漓擼起袖子就是一陣狼吞虎嚥,當骨碟堆高了骨頭時,她才有空閑聊道“我去好些個世界走了一遭歷盡千辛萬苦才回來的,還到過你的世界,嘖,你那個高冷樣,氣得我牙癢癢……還有啊,原來你長得完全不帥,心還特壞,可是我不想害怕……”說著說著就落淚了,可是她又要笑著繼續說“那個你一定會愛上那個我,然後遭遇我們所遭遇的一切……為這來之不易的再次重逢,你不能自認是為我好就遠離我,更不能裝作不認識我,最後重點就是你要好好珍惜我。”
說完她吸了吸鼻子,夾起涼然無味的排骨若無其事的繼續啃食。沉默聽完她故作雲淡風輕的敘述,頊翊早已淚流滿面,覺得難為情的抬頭捂住眼睛,卻遭不住淚滴沿著下顎線淌落。梁錦漓撚起餐巾往他的臉上擦去,輕吻點點落在他的額,他的眉,他的唇,完後捏著他的下顎咂咂嘴道“所以說我不介意百合,我多帥啊!”可算是不nve情的把他搞定了,他這嘩嘩嘩的淚水就是一種說明。
“你依然是那個女流氓。”頊翊表情一鬆,終於笑開了,可真真是好看,她不禁看呆了。他大掌往她的後腦勺一蓋,與自己的額頭相抵,就這樣靜默對視了許久,直至貼得越近的相似氣息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