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頊翊咯咯輕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本王讓人通知你前來是為了讓你陪陪父兄,一家人最後都能整整齊齊齊聚一堂,多值得高興啊,呵呵呵…”
“原來你是想栽贓陷害…”
在頊翊松開他站起身後,頊溥跟著站起向他瘋狂的揮舞匕首,卻次次被他躲過,卯足勁才堪堪擦破他的胳膊。一場你來我躲的遊戲後,頊翊捂著流血的手臂靠在金殿柱子上,玩累了想喘口氣。興許崩潰的神經讓頊溥感受不到什麼是累,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他,沖上前又是兇狠地攻擊。與此同時一聲巨響殿門被人一腳踹開,梁欽然領兵進來三兩下便將頊溥擒制住,在他憤怒的掙紮怒罵聲中被人一拳狠揍在小腹上,悶哼一聲後再也吭不出半個字。
梁欽然走到頊翊面前作揖後自責道“王爺,末將來遲,讓您受傷了。”
“無礙。”頊翊笑著搖搖頭,轉眼便看到從眾多將領中戰戰兢兢走出的頊澤。
“哇……”看到殿內血流成河,頊澤哇的一聲嚎哭起來。發現頊澤後,頊溥咬牙捂著餘痛未了的小腹,道“五皇弟,是他做的,是他殺了父皇和皇兄,你千萬要小心,不定何時他亦會如此對付你。”
頊翊腰板挺直面露肅色,凜然道“公道自在人心,本王到底有沒有做只有你心裡清楚。”
“小皇叔這話本寫得好演得好,撇淨幹系的話說得也是一套又一套。”頊溥控訴道“本皇子要當眾拆穿你的計謀,你這是早先計劃好的要陷害本皇子,才狠毒的在本皇子面前殺了父兄,然後引本皇子失智刺傷你,栽贓嫁禍。若論緣由,你的殺人動機可謂不知凡幾,光是這些年來你所受到的羞辱就已足夠。你一直都記恨於心,正是趁此機會報複。”
“你說得很對,本王恨,恨不得將你們千刀萬剮,但在這裡不禁想問,你難道就不曾記恨過將你踢出皇城的父皇與為己之利視而不見的皇兄?你難道就能大度的不記前仇,這般說來自己都不信罷?恨自然都會有的,但本王絕不會因此下狠手弒親,而你,又是何人品呢?”頊翊平常不喜多話,但為了做戲…
“你混淆概念,絕不會有人相信你這個罪魁禍首的,你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是啊,十年前你推小澤入水時亦是如此篤定,確實無人相信本王是冤枉的,本王恨年紀尚小,恨無能為力,恨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頊澤哭聲在他們的對話中漸止,在看向頊溥時眼裡帶著指控與不解,十年前他能下狠手將他推入水中,十年後呢……
頊溥表情一怔,用十年前的事影射現在,十分狡猾,但凡有人稍微對比一下他們平時的人品與作為,有誰又還會相信那個素日來不管凡事的王爺是一個殺人兇手,而他,推親弟入水又與宮妃有染,他是什麼人品大家心裡清楚。
梁欽然下令道“來呀,把這個弒父殺兄道德淪喪之人押入大牢。”
“今日這般設計我,日後你必定遭到報…”頊溥的詛咒被一擊拳頭逼回去。
皇位,易主了。
據眾人所傳,先是頊竑病危,大皇子頊泱宣佈承其位,人還沒來得及坐上皇位呢,被匆匆趕來想要搶奪皇位的二皇子頊溥殺害,欲奪其位,適時頊翊又帶兵浩浩蕩蕩的出現,揭穿他的陰謀詭計,由此造成局勢的反轉,最終是頊翊負手立於大臣之前,憑著自己的身份和手中兵符拿到話語權,先是對朝廷眾臣輕描淡寫的說了頊浦弒父殺兄造反一事,又擅自宣佈讓頊澤繼位。
沒有人能摸透頊翊的腦迴路,朝廷上下都知道頊澤是一個傻子,怎能縱使掌管一個江山處理國家大事?在眾臣嘩然熱議之時,隨後頊翊又發話稱自願輔佐頊澤處理國事,做了一個為國分憂的賢臣,實則明白人都知道他才是真正掌握實權的攝政王。但凡跟過他出生入死的將領在他的做主下個個都升職加薪,獲得無上榮耀。
當然,這些話傳到梁錦漓耳裡都能忽略不計,光是聽聞頊翊已歸,她從開始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給孩子喂粥時都抵在他臉頰上了。自己拭去頰邊的粥漬,頊漓笑道“娘親,外邊的梨花開始落了,好似飄著白雪。”
她無意識的攪拌著碗裡的粥,悠悠道“春草萋萋綠漸濃,梨花落盡晚來風。”她的春天是不是也要到來了呢?不清楚那家夥有沒有忘記‘仙女姐姐’這朵梨花,全心全意的接受他們母子倆。
“春風勝過滿樹白,娘親如願待人歸!”
哎喲,這話可真是直戳心窩窩,梁錦漓笑眯了眼點了一下頊漓的小鼻頭“好孩子,娘親沒白教你,這便待人去了!”說完迫不及待地放下粥碗,乘著春風白雪提裙奔跑在庭廊之中。
“娘親,慢點兒跑!”頊漓亦緊跟其後,大人似的叮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