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漸入尾聲,一個身著紫色華服的清雋男子淩躍於紙上,此時他正跪坐在茶幾前扶袖泡茶,是常見的模樣。
梁錦漓已然忘了自己此時扮演的是面癱,不自覺的咧嘴痴痴笑,伸手摩擦著他的面頰,她家王爺,賊俊。
‘嘭’突然一個男人撞到她的畫架倒在她身前,緊接著另一道身影飛撲上來,將桌子撞倒,擱在上面的顏料飛起落下,有的濺在梁錦漓身上,有的灑落在地。
“跑得夠快啊小子。”葉以靈將男人的手掰到腰後緊緊扣住,這時警察才遲遲趕來,將男人拷走。
不一會兒,挎包主人氣喘籲籲地追上來,忙鞠躬向她連聲道謝,葉以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掛著傻笑。
不遠處停在路旁的汽車上,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恰好見到這副畫面,薄唇微微抿出一抹淺笑,發動車子離開。
好一齣見義勇為的經典橋段。梁錦漓如在影院看電影一般淡定坐著,直至葉以靈注意到她,見她身上臉上都沾染了些許顏料,葉以靈撲哧笑出聲來,奇怪道“這年頭誰還用這種顏料作畫,好好的取色筆怎麼不用?”
梁錦漓沒有理睬她,只是蹲身撿起畫架和調色盤,用紅色顏料將畫上的男人一點一點掩蓋。葉以靈站在一旁不解道“畫得挺好啊,幹嘛塗掉?”
梁錦漓粉唇一抿,淡淡道“不關你事。”葉以靈又撓了撓頭,不滿的嚷嚷起來“呀呀呀,人長得可愛怎麼這麼沒禮貌啊?”
你是女主你想怎麼說都行。梁錦漓加快手上的動作,畫被塗掉後,顏料混合成一片不純正的顏色,入眼滿是紅紅綠綠,沒有美感可言。
搞定後,她用腕上的可視手錶喚來隱在某處暗中觀察的紅姨,待她過來大略的收拾一番後匆匆離開,其中梁錦漓沒有再與葉以靈說過一句話。
“什麼嘛,這個人。”葉以靈看著她的背影無耐的聳聳肩,隨後踏著滑板自個兒耍去。
……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兩個不管是樣貌還是家世可謂極品的男人相對而坐。陸安予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薄唇微勾道“沒想到前輩會對遊戲感興趣。”
沈洛笙輕笑一聲,搖頭道“談不上興趣,既然你的公司需要研發資金便隨手幫個忙。”他看過她喜歡玩的全息遊戲,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希望他司能逐漸完善。
沈洛笙與陸安予算是極為有緣的,在校時他雖然比他比大上兩屆,但因由同一個教授執教,兩人常常會碰面,畢業後因公司有合作所以關系逐漸變得親密,有空時也常有約出來吃頓飯聊聊天。
拋開合作,兩人如平常朋友一般聊了些愛好生活,不想外面有車聲響起,沈洛笙表情一變連忙站起身,不由分的要開始送客了。
陸安予不禁開玩笑道“前輩怎麼跟藏著什麼似的?”
“抱歉,突然有急事。”沈洛笙道歉完,急忙送他到門口去,恰好碰上進門的梁錦漓。擦肩而過,她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丟給他們,面無表情的走開。
陸安予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問道“這就是前輩傳說中的那個女兒?”
“嗯。”沈洛笙只敷衍的應了一聲,似乎不太喜歡提起她,陸安予無奈的聳聳肩,告別離開。
沈洛笙剛回到沙發坐下,紅姨便像往常一般將畫紙拿過來放在他面前“小姐今天沒有與誰特別交流過。”
“嗯,知道了。”沈洛笙開啟畫紙,映入眼簾的只是紅綠一片,他皺了皺眉,她是想隱藏什麼嗎?回神見紅姨還站在旁邊,便問道“怎麼還不去準備晚餐?”
紅姨雙手放在身前,猶豫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抱歉先生,過幾日我想請個小假,女兒要生孩子,所以…”
沈洛笙將畫反過來又多看了幾眼,道“家裡的事我會看著辦,你放心去吧。”
“謝謝先生。”得到批準後,紅姨高高興興地準備晚餐去了。
夜晚,位於市中心的高階公寓。陸安予剛回到家脫下外套,便見一張紙條悠悠飄落在地,他眉頭微挑,撿起來看了一眼——‘救我’。
“呵”以為是哪個孩子的惡作劇,陸安予只是不在意的輕笑一聲,隨手又塞回口袋裡,將外套掛在衣帽架上。
接著邊朝房間走邊解襯衫釦子,進到洗手間後大略沖了一個熱水澡,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躺進放在房間角落的黑色遊戲倉裡。
吼吼吼……砰砰砰……
熟悉的喪屍嘶吼聲與槍擊聲傳來,陸安予拿著沖鋒槍似散步一般悠閑的在破舊的街道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