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高掛,塵寰靜悄,一道白色身影從大樹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原本棲息在樹上的鳥兒被驚醒,逃命似的驚叫飛起。梁錦漓抿著嘴爬起身,忘記自己不是在溫暖的大g睡覺,竟傻傻的翻了一個身。
亭子裡,凝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聽到身後的動靜後,他長長的睫毛閃動兩下,卻沒有睜開眼睛。他其實早已察覺她一直跟在左右,卻不採取任何措施。
拍掉身上的塵土後,梁錦漓化為小狐貍,放輕步子向凝然走去,見他沒有醒來的徵兆,細長的狐貍眼滿意的眯起,如以往一般,走進在他的腿上窩好。
溫暖柔軟,舒服…梁錦漓的鼻尖撥出長氣,毛茸茸的狐貍尾巴不自覺的擺動兩下,掃過頊翊粉嫩的小臉,引得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莫名發癢的鼻尖。
‘叮,好感度增加1,目前好感度11。’
凝然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他的大腿被頊翊當成枕頭,腿窩被梁錦漓當做狐貍窩,萬物和諧。
鳥兒總是醒的較早,打破寂靜在在林間嘰嘰喳喳的吵鬧著,攪人清夢。
頊翊最先被吵醒,他睜開迷離的雙眸,透過雪白的毛發看到已然熄滅的火堆,眼睛一眨一眨直至重新閉上。驀地又感覺哪裡不對,再次睜開眼,這才發現被什麼蓋住了臉。一條狐貍尾巴。於是,他拎起她的尾巴隨手丟出去,而後裝睡。
才夢見被紅衣男人抱著跳下了懸崖,被人丟出去後,梁錦漓的身體頓了一下,猛地驚醒。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凝然的腿窩睡在冰涼的地磚上,她打了一個哈欠後,準備回去繼續睡。
近前時看到頊翊顫動的睫毛,她雙眼一眯,於是故意用毛茸茸的尾巴拍打他的臉。這貨居然把她丟出去。
“……”頊翊驀地坐起身,抓起她的狐貍尾巴拎起與其平視,面色微怒。
“嗷嗷嗷……”梁錦漓慘烈的叫起來,似一隻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狗。頊翊愣了愣,剛想發火頓時被澆滅,臉色由怒轉為霽,眼眸帶上一絲愧疚的微微垂下,他不知道拎尾巴會弄痛她。
凝然被她的大動靜吵醒,恰好見到這個畫面,對他不贊成的搖了搖頭,把她抱在懷裡輕聲的安撫。本都是乖巧的,怎麼就是不對付。
梁錦漓的聲音由尖到低逐漸降下來,最後安靜的窩在凝然懷中,眼眸帶上狡猾的笑意,睨著他眼尾微微上挑,與她鬥,差得遠了。看她笑,頊翊這才明白自己被狐貍將了一軍,小手握拳又松開,決定不與畜生計較。
待清晨的最後一滴露水在空氣中蒸發,凝然最後一口幹糧塞進嘴後,他如往常一般把她白白糯糯的小狐身放在框子裡,背起開始趕路。
今日後,梁錦漓才明白,相比於人形凝然更能接受她作為小白狐的模樣。如果想一直都跟在他身邊就得如此,所以她也不敢隨意變幻了,直到他哪天願意接受她。
經過冬春夏三個季節,他們的步伐沒有停歇過。她跟著凝然穿山越嶺,受苦受難,好感度從零開始才堪堪刷到二十幾,這是比身體上的受苦更痛苦的心裡折磨。
“……以一切眾生種種果報,皆依諸佛法身而有建立生長,住法身中,為法身處所攝,以法身為體,無有能出法身界分者……”
用幹糧稍稍填了肚子,凝然又開始如每日三餐般按時的講經,頊翊盤腿坐在一旁,小光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打起瞌睡來。
“……計我我所,造集諸業,受生死苦,說彼法身名為眾生。”說到這,凝然看了一眼頊翊,見他早已入夢去,便無奈的搖搖頭。
“嗷…”唯有還在認真聽的梁錦漓用前爪扒了扒他的僧衣,以此引起他的注意。
‘叮,好感度增加2,目前好感度26。’
凝然淡淡的勾起嘴角,揉了揉她的耳朵後說道“既然小貍如此喜歡,我便多講一些。”
“……”梁錦漓趴下身子,虔誠的盯著他等之開口,似乎真的很喜歡聽經文一般。
……
從佛經中解脫後的梁錦漓回到系統空間準備躲懶一番,卻看到大gs拱起一個人形,她挑了挑眉,走過去輕輕拉下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