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
他們舉辦婚禮的地點,是基地裡唯一一家五星級大酒店。
程柚青披著白紗站在臺上,男人逆著暖黃的燈光站在她的對面,她看不清楚他的臉。突然,光線消失,她得很清楚,是梁錦溪,雖然他的嘴角溫柔的勾起,可是他的眼神很冷漠,似乎下一秒就會把她掐死。
她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踩到長長的裙擺,將要跌倒落地時,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婚禮要開始了。”
瞬間清醒,程柚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等待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剛才只是在做噩夢。
任人替她重新整理了妝容後,程柚青披上頭紗,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梁錦溪站在另一頭,經典的白襯衫黑西裝,高挑而瘦削的身形,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五官。他微微揚了揚嘴角,清傲的眼眸中多了一抹真心的笑意。
都說夢與現實恰恰相反,她一定會幸福的。程柚青跟著揚起嘴角,捧著由白玫瑰紮成的花束,抬起腳緩緩地向他走去。
婚禮進行到一半時,大堂裡傳來一陣躁動,最先察覺到異樣的是程柚青,她咬了咬唇,緊緊地抓著手中的花束,卻沒有轉身。
在眾人的注目下,梁錦漓手中拿著鞭炮,踏著程柚青走過的紅毯,不緊不慢的走進酒店。她的面目平靜,素來靈動的氣質裡多了一股恬靜,一步又一步的朝著臺上那對背對她的新人靠近。
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眾目睽睽下,梁錦漓拿出打火機,點燃手中的鞭炮,往程柚青的腳下丟去。
噼裡啪啦一陣響,突如其來的意外把程柚青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直跳腳,高跟鞋不可控制的踩到裙擺,向後跌去,這一次,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跌倒了,屁股被震得發麻,她呆呆的坐在地板上。本以為來的是徐若刑,沒料到卻是她。
不夠,這些都不夠解恨。梁錦漓甩出長鞭,‘咻’的劃破空氣,朝她而去,啪的一聲,長鞭狠狠地抽在她的胸口處,脆弱的婚紗布料撕拉開,雪白的su胸就此跳出,顯露在眾人面前,上面還掛著一道暗紅色的鞭痕。
這麼多個世界走來,她一直都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做事宗旨,如若真的被誰惹毛了,她定會毫不客氣轉身的回擊。
梁錦漓冷笑一聲,抽回鞭子再快速一甩,眼看著就要打在她身上時,突然,她的身體騰空,似乎被人一拳打飛一般,‘嘭’的一聲響,背狠狠地砸在牆上,接而,空氣化成一隻手,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
梁錦溪這個人極為護短,只要招惹了他身邊的人,就得付出代價,更何況,程柚青是他未來的妻子。
當眾受辱,程柚青又怎麼能忍呢。在他看不見的背後,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隨即,她從捧花中拿出早之前藏在裡面的袖珍型手槍。
使用氣系異能定住她的身體後,梁錦溪飛身過去,面帶微笑,聲音卻寒冷滲人“找死。”
“呵呵呵…”梁錦漓如銀鈴般的笑起來,抬頭透過披散下來的及肩長發直視他,血從嘴角流出,順著尖尖的下頜滴落,嫣然道“我好好活著回來可不是找死的,哥哥。”
聽到屬於少女清脆的嗓音,梁錦溪錯愕的身體一顫,隨後激動地想伸手摟住她,須臾間一聲槍響傳來,她已經消失在他面前。
梁錦溪盯著面前凹陷下去的牆壁,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神晦暗不明。
“錦溪。”與此同時,程柚青慌忙的丟下槍,捂著胸口跑過去想解釋,卻被一陣風割傷了臉,鮮血滴落在白色的婚紗上,十分刺眼。
“你朝她開槍?”梁錦溪難以置信的轉身看向她,眼中殺意盡顯。
程柚青蒼白著臉,說道“她是喪屍,我擔心她傷害你。”
“即使小漓是喪屍也輪不到你出手。”梁錦溪雙手緊緊地握著拳,小漓一回來就急著對付她,定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也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朝她開槍了,他眯了眯眼,忍住將她弄死的沖動,表情微怒“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程柚青定定的凝著他深邃的眼眸,儒了儒唇,隨即否認道“我…沒有。”
另一邊,梁錦漓此時就在離基地不遠的曾城。由於中槍,徐若刑瞬移的最大限度只能是這,早已廢棄的居民樓裡,他唇色發白的趴在她面前,隱忍著疼痛,任由她幫忙處理背部的槍傷。
梁錦漓用靈泉水替他清洗了傷口後,拿出打火機把匕首燒紅,熟練地把陷進他背部的子彈快速的挑出來,然後把碾碎的草藥敷上去。沒有全套的醫療裝置,也只能這樣做了。
“對不起。”他在為前段時間看著她中槍的事道歉,這一槍,是還給她的。
今天,他也終於知道了她承受的是怎樣的痛苦,或許,比這還痛苦千倍萬倍。
梁錦漓說道“你救了我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