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陽光燦爛,卻照不到這一處,寒沁入骨,殿裡沒有一絲光線,燭火也已經燃燒殆盡,梁錦漓走到窗前想把那破舊的窗子推開,卻推不動。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宮女太監捧著三尺白綾走進,冷著臉看向她。
梁錦漓挑了挑嘴角,就知道不會只是打進冷宮這麼簡單。皇後真是一心想把她置於死地,一點掙紮的空間都不會留給她。
“漓妃在冷宮中畏罪自殺。”太監用尖細的嗓音說完,拿起白綾過來就要勒她的脖子。
偷一個鐲子就畏罪自殺,生命有那麼脆弱麼,想殺她也不找個好點的藉口。梁錦漓悠悠的轉著,面對死亡她十分淡定,高貴而不可侵犯。聲音輕若羽毛卻異常認真道“要自殺本宮也是挑那紅色的,死後化作厲鬼來找你們玩。”
一陣陰風吹來,門吱呀吱呀晃著,站在門邊的宮女抖了抖身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一手摩擦著手臂,警惕的看著四周,這冷宮不知死過多少妃子,載過多少冤魂,怪嚇人的。
那太監也感覺到了異處,頓時有些慌了,嚥了咽口水後說道“娘娘,請上路吧,早死早超生。”說完,他輕車熟路的快速把白綾套在她的脖子上,往後一勒,把空氣阻隔在外。
最好知春通知及時,最好趙敬瑢這會兒已經回宮,救她一命並好感度大增。梁錦漓由於呼吸不暢紅了眼,在她眼前迷茫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隱約聽到了熟悉的呼喚。
“漓兒……”
系統空間內,梁錦漓盤腿而坐,視線定定的看著前方的華服男子。
頊翊喝茶的動作一頓,問“盯著本王作甚?”
“我手上的玉鐲是真貨?”
他眼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不回答就是預設了。梁錦漓恨吶,宋秋韻一口咬定是她偷了玉鐲,不是真的還能是什麼“王爺好深的套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系統君都被他騙了。
頊翊笑道“要想讓人相信就先騙到自己不是。不然,怎的騙過那廝?”
‘喂,過分了,本系統的權威豈容你挑釁?’
“你這斯把本王放進一個殘缺之軀受盡折磨,本王不與你計較,如今戲耍你一番又如何?”
當初他的靈魂在金鑾殿遊蕩,是它突然出現,說只要跟它走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卻不想誤入歧途做了他人的奴才,日日受著殘軀折磨。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懂不懂,本系統這是在鍛造你。’
“本王自認完美,哪裡需要你多事。”
還以為是多高冷的一人呢,真是個自戀兒。梁錦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惠妃帶著哭腔的坐在地毯上,呆呆的看著手中拿著的布偶人。她明明已經讓人藏到長麗宮的,怎麼會出現在澄瑞宮……
禁軍在澄瑞宮搜出詛咒聖上的布偶,惠妃被打入冷宮。皇後娘娘為了不讓其有威脅,暗中命人下毒弄死,偽造畏罪自殺的假象,亦如對梁錦漓那般的手段。
惠妃死後仍睜著大眼,至死都未能明白,她命人偷偷放在梁錦漓那邊的布偶是什麼時候跑到自己枕下的。
而宋秋韻由於冤枉漓妃盜竊,則被幽禁在崢蘭殿中,一年內不許踏出殿門一步。至於皇後,趙敬瑢即使知道她的手段,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多禁足一個星期。她敢那麼做就是知道自己的家族在朝中影響力度大,就算他回來知道了,也不會對她如何。
宮中人事更替平常,很快這一頁揭了過去。解決完這一番事後,終於,等待了許久的人兒也悠悠轉醒。
“陛下。”梁錦漓躺在gs,一醒來就笑著朝他伸手,求抱。趙敬瑢的好感度漲了不少,這苦肉計沒走錯。
趙敬瑢像捧著瓷娃娃般輕輕把她擁住,沒人懂得他是有多小心翼翼“可還感覺難受?”
“不會。”她搖搖頭,輕輕地撫了一下脖子上的勒痕“就是口幹。”
“朕給你倒杯水。”說完他欲起身,卻被她緊緊抱住,不容拒絕道“讓知春倒,你要繼續抱著我。”
趙敬瑢好笑的颳了刮她的鼻尖“你呀,又開始沒大沒小了。”
她也不怕他說自己恃g而驕,嗓音甜膩如蜜“都怪陛下把妾身g壞了。”
趙敬瑢調整了一個讓她靠著較為舒服的位置,嘴角一直勾著沒放下。他願意放任她如此,也喜歡她如此,她所說的一字一句,所做的一舉一動,對他來說都是那麼微妙。
他一臉愛溺的睨著她“朕封漓兒為皇貴妃可好,生生世世都g著。”他算是想清楚了,愛上她又如何,他是真龍天子,愛一個人又怕甚。
她毫不遲疑的答道“好呀,可是說定了。”能得到這位的承諾,也是三生有幸。
然而,梁錦漓晉升為皇貴妃這事並不簡單。趙敬瑢讓頊翊擬好的聖旨一頒布,一片嘩然,不僅後宮,連朝中都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