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城幾乎一夜沒睡。
他一晚上都在想,葉帆雨對他說的那一句,“好好的一手牌,打細碎!是不是應該自我檢討一下?”
葉帆雨說他,就是作。
好不容易得償所願,最後又作散了。
周煜城越想越煩,拿起手機想給杜姿彤打電話,手指卻在螢幕撥通鍵上頓住。
他們已經離婚四天了。
他也住院四天了。
杜姿彤應該不知道他住院,可就算知道了,她會來看他嗎?
她說,他們從今往後就是陌路人,老死不相往來。
他喜歡杜姿彤那麼多年,非常瞭解杜姿彤的脾氣。
她繼承了席家的祖傳性格,話不多,但說出口的話都是肺腑箴言。
周煜城又想到了葉帆雨的話。
既然那麼瞭解杜姿彤,為何不相信她沒有背叛他?
周煜城心煩地丟了手機,從床上起身。
牽動受傷的地方,一陣悶痛,只能放緩動作。
醫生說他傷了內臟,雖然表面上只是一些輕微淤青,但內臟難養。
醫生還問他,要不要報警,因為他的傷已經涉及到人身傷害。
周煜城怎麼可能報警。
打他的人,可是他岳父!
起床想出去透透氣,免得一直在病房裡悶著,總是胡思亂想。
沒想到剛下樓,便撞見了準備出院的殷梓瑜。
周煜城有聽說,殷梓瑜住院了,還有陸千琪的舅舅也因為重度昏迷住院。
周煜城不想和殷梓瑜打招呼。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許是從小就是班級裡的尖子生,又是班幹部留下的後遺症。
談不上眼高於頂不愛搭理人,但自己此刻這麼落魄,住院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而殷梓瑜又是情敵的老婆,有她在,多半陸千琪也在附近。
周煜城轉身就想逃,卻被眼尖的殷梓瑜發現了他。
“我說老班長,看見我跑什麼!”
殷梓瑜雙手插兜,慢悠悠走過去。
“大班長,怎麼住院了?生病了?怎麼你一個人?”
殷梓瑜這是在周煜城的心口上插刀。
他被岳父揍住院,這可不是什麼光彩事。
離婚後變成一個人,住院都沒人關心他,更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