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的小腦袋，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躺好，嘴裡低聲囈語。
“說好的，怎麼總是改變呢？說好的一輩子，為何不是愛呢……”
“我沒有變，說好的話，也不會食言。”杜啟睿道。
“為何最後痛苦難受的只有我一個人？為什麼總是我一個人，這麼難受……”蘇婷婷吸了吸鼻子，雖然難過但醉酒後總是想笑，“我感覺自己很滑稽，明明你不愛我，我卻像個乞丐一樣奢望你能施捨給我一點。”
“你不給，我就生氣，不想理你，想要和你劃清界限……”
“但是轉念想想，你就是不喜歡我這種型別，應該是我的問題，又不是你的錯……”
蘇婷婷指著自己的鼻子，“任性，孤傲，眼高於頂，像個驕傲的白天鵝，但最後也不過是一隻落魄的家鵝！”
“蘇家落魄，世家豪門都欺壓我是女人，落魄鳳凰不如雞，他們瞧不起我，總想佔我便宜……”
“是你的出現，讓我多了一些自信，也不再畏懼那些人，不再彷徨無依。”
“其實想想我這麼多年，真的都是我的問題，沒人會喜歡我這種人！是我的性格太不好了，真的不怪你……我只是不服，為什麼……會是姐姐呢？”
蘇婷婷苦笑起來，醉酒後有些語無倫次，“不過也是，姐姐那麼優秀，喜歡她的人，當然多！而且還漂亮，又有氣質，又是爺爺重點培養的人，而我在蘇家一直都是個米蟲，只要帶著蘇家二小姐的身份，將來找個門第相當的世家嫁了就可以了。”
“我就像個附屬品，從小是，長大了婚後也是。”
蘇婷婷笑得肩膀顫顫，聲音淒涼又自嘲。
杜啟睿抬起手，緩緩撫摸蘇婷婷凌亂的長髮，然而剛觸碰到蘇婷婷，就被她一把開啟。
“別碰我！不愛我就不要招惹我！”
“招惹我的下場，你承擔不起！”她大聲喊著，雙目泛紅。
“……”
杜啟睿心口一緊，說不出話來。
“既然不愛我，為什麼娶我，為什麼要對我時而溫柔，時而疏遠，讓我混亂不堪，搞不清楚方向！”
“你真的當我是沒有感知的玩偶嗎？你這樣不覺得殘忍嗎？”
“送我禮物，給我過生日，我很開心，但我又很清楚，你做的這些不過是例行公事，也不過是給珍妮看的假意溫情的表象。”
“我不能和你演戲下去了！我受不了！我沒有你的心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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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啟睿還是不說話，目光平靜又深沉地望著她。
蘇婷婷很討厭自己在這裡自言自語，用力地捶了捶杜啟睿的腿，“你說話啊，你說話！”
“被你控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婷婷滿心的淒涼，“是啊，話都不想說了，我們到底還在維持什麼？”
“不是不想說，而是正在反醒。”
蘇婷婷抬著一雙水汽氤氳的眸子，望著他，“你知道為什麼你會反醒嗎？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如果你做到了，你就不用反醒了。”
蘇婷婷現在對杜啟睿滿腹的委屈，她也不想這樣，可是愛而不得，讓她嚐盡了苦果，受盡了煎熬。
“我盡力了，真的，婷婷。仇恨，正在一點一點放下，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對此還很懊惱，你總要給我一段時間適應。”杜啟睿道。
“我堅持了那麼多年，忽然發現，有些東西在心裡不在那麼強烈了，我真的無法適應。”杜啟睿嘆息一聲，“我在盡力讓你開心，但你還是不能開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