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竟然都顫抖了。
陸羿辰哪裡還敢亂動，趕緊張開雙臂擁住她，讓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他的懷抱裡。
直到她的身體，不再那麼哆嗦，外面電閃雷鳴，似乎也漸漸安靜下來。
陸羿辰才緩緩出聲。
“好些了沒有？”
顧若熙還是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一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西裝外套。
“我……”她低低開口。
她的頭，還是沒有抬起來，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
“剛才好像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她說。
“什麼夢？”
“我夢見，在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閃電通明，雷聲震耳，一個小女孩一直跑，一直跑……到處都是水，窒息的憋悶。我好像看到一個人……”
顧若熙更緊地閉住眼睛，努力回想方才在腦海裡，隱隱約約出現的畫面。
“那個人，是個少年，他救了那個小女孩，將她從窒息的冷水中撈了上去……”
顧若熙的聲音，慢慢頓住。
她明顯感覺到，抱住自己的那雙長長的手臂，忽然一沉。
“你還看見了什麼？”陸羿辰的聲音，忽然變得很低沉。
“我還看見了……”
顧若熙緩緩抬頭，一雙眸子透明又空遠，好像沉浸在久遠的模糊的夢境中，遲遲沒有回魂。
“我還看見了……那個男孩子對女孩說了一句……”
顧若熙閉上眼睛，努力回想，緩緩從口中溢位那似夢非夢的一句話。
“我叫陸羿辰，記住了。”
話剛出口，顧若熙明顯感覺到，陸羿辰的手臂，倏然收緊。
她差一點被他勒得窒息，驚異抬眸，卻看到陸羿辰眼底一閃而過的波詭雲譎。
“是你對不對？我做的這個奇怪的夢境中，那個少年，是你對不對？那麼那個女孩，又是誰？”
顧若熙堅持地問著陸羿辰，他卻不說話。
“若熙，只是一個夢，何必那麼認真。”
陸羿辰努力從唇角牽起一抹淺笑，修長的手指，寵溺地點了一下顧若熙的額頭。
“只是做夢，我並不記得，有過這樣的經歷。不過我很開心，你的夢中，竟然有我的出現。”
陸羿辰的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紋，現下卻在翻滾。
想讓記起來的事，沒有記起來。
早就遺忘了的，之前都沒有想起來的事，現在卻想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