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芷卉問詢趕到了軟禁何伯的院子裡,何伯的屍體已經被人給放了下來,正躺在房間的正中央。而何瑞海和何瑞川都已經早一步到了。
“怎麼樣了?”孫芷卉問道。
何瑞海嘆了口氣,說道“何伯應該是昨天晚上自殺的。當下人發現的他的時候,屍體已經僵硬了。”
“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了,沒想到,何伯也沒能逃過一劫。”何瑞川雖然知道何伯在這次“何府事件”中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何伯一直像長輩一樣的照顧他,他對何伯的死也難免有些傷心。
“這件事還沒有通知老爺子吧。”孫芷卉說道。
“還沒有,我怕父親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就沒有告訴他。”何瑞海說道。“孫小姐,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何瑞海所問的,自然是如何處置何伯的身後事。可是孫芷卉卻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要看一下何伯的屍體。”
她總感覺,何伯完全沒有理由會自殺。雖然說這次何縱橫的計劃失敗了,他作為何縱橫的人,被軟禁在這裡。但是,他自始至終,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是錯誤的,反而堅持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何府。這樣的人,他是不會自殺的。
何瑞海倒是沒有想到孫芷卉會提出看看何伯的屍體,不過這也沒有什麼。更何況,他也知道孫芷卉是一名中醫,對於屍體的檢查上,應該也沒有問題。
於是,何瑞海便命令下人把蓋在何伯身上的白布給褪去。孫芷卉走上前去,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著何伯的屍體。
正像何瑞海說的那樣,何伯的屍體已經僵硬,而且臉上,手背上,已經開始出現屍斑。在他的脖子處,黑紫色的勒痕十分的明顯,很顯然,何伯的死因是因為脖子被勒致死而亡,在加上現場的一切,的確符合上吊自殺的條件。
孫芷卉讓何府的下人拿來一副手套,然後自己帶上。只見她輕輕抬起何伯的胳膊,然後認真的檢查了一下,當她的眼光巡視到何伯的手指之時,突然一亮,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何先生,是誰負責看管何伯的?”孫芷卉問道。
“嗯?”雖然何瑞海是現在何家的主要負責人,而且何伯對於整個何府來說,也確實比較重要,可是他只需要把事情交代下去就行,至於具體是誰在看管,他也叫不出名字來。
這時,在一旁的一個下人站出來說道“孫小姐,是我負責看管何伯的。”說話的人,是何府下人中的一個小隊長,由於何府的下人比較多,所以根據職責的不同,選出了相應的小隊長,而這個人,正是這些小隊長其中的一個。
孫芷卉站起來看了看他,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孫小姐,我是來福。”小隊長回答道。
“昨天晚上,這裡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孫芷卉問道。
“這,這個,這個我也......”名叫來福的小隊長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
“有什麼就說出來,斷斷續續的,是不是你搞得鬼!”何瑞川的脾氣怎麼能受到了這種人,於是他便怒吼道。
“三老爺!”來福見何瑞川動怒了,連忙說道“昨天晚上阿旺叫我去喝酒,於是我便吩咐李澄留下來了,所以,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來福偷偷抬頭看了一下何瑞川的表情,沒有敢再往下說。
“翫忽職守!你可以走了。”何瑞海依舊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但是誰都知道,他生氣了。
聽到何瑞海說讓自己走,來福便趕緊跪了下來,並且哭喊道“大老爺,我知道我錯了,求您不要趕我走啊。不要趕我走!”
如果是在華夏古時候,下人被主人趕出去,往往會做出像來福這樣的舉動。應為在那個時候,如果被主人趕出去了,也就意味著自己將無依無靠,很有可能會餓死街頭。可是,在現代這個時候中,來福依然哪怕是下跪,拋棄尊嚴,也要留在何府。
這是因為在何府中,雖然是下人,但是,在外人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何府作為京都第一大家族,不是什麼人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何瑞海完全不理會來福的哭喊求饒,而是轉過身來,對孫芷卉說道“孫小姐,難道你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孫芷卉點了點頭,說道“何先生,我懷疑,何伯不是自殺的,而是被人殺害的。”
說著,孫芷卉回到何伯的屍體前,蹲下身來,拿起何伯的手掌,然後說道“何先生,你看。在何伯的食指尖出,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