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縱橫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小看了孫芷卉,小看了這個所謂的“大夫”。
既然葛平不說話,何縱橫也不再自討沒趣,索性就不在理會葛平,獨自一人回到了剛才站的位置。
很快,下人把大鐵盆,細木柴還酒精都準備好了,交到了葛平的手中,葛平道了一聲“謝謝”便帶著這些東西回到了廚房。
把門關好後,葛平把大鐵盤放在地上,然後把細木柴和酒精放在了一邊。
“老師,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葛平說道。
“嗯,我知道了。葛平,你過來看著火,記住,一定要控制好火候,一直用文火煎熬。”其實孫芷卉並不是累了,也不是為了偷懶。
既然收了葛平做徒弟,自己作為老師,孫芷卉覺得自己應該負責。別小看了熬藥,也是十分講究的,裡面的學問也非常多。
葛平從孫芷卉手中接過小蒲扇,小心翼翼的看著火候。而孫芷卉就在一旁看著。也許是孫芷卉多心了,也可能是葛平的基本功紮實,總之孫芷卉對葛平熬藥的功夫還是很滿意。
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熬製,湯藥終於是熬好了,葛平小心翼翼的把湯藥倒進金絲碗內。
“老師,都弄好了。”葛平端起金絲碗,對孫芷卉說道。
孫芷卉把鼻子湊了上來,微微嗅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葛平,你先把藥放下,然後把藥渣給倒進大鐵盆裡面。”
葛平點了點頭,把盛著湯藥的金絲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面,然後端起紫砂鍋,將裡面的藥渣全部都倒進了剛才拿進來的大鐵盆裡面。
“來,把砂鍋給我,你把細木柴也放進鐵盆裡面,然後倒上酒精,把藥渣和細木柴一起燒了。”孫芷卉走上前說道。
“什麼?要把這些藥渣都給燒了?”葛平不是很理解,雖然說是藥渣,但是也是非常有用的,怎麼要燒了。
“對,燒了。”孫芷卉不由分手的從葛平手中拿過紫砂鍋,然後來到櫥櫃前,開啟水龍頭,清洗紫砂鍋。
葛平一早就感覺到孫芷卉這次讓他來所要辦的事情不簡單,所以也不再多問,按照孫芷卉的吩咐做了起來。
先是把細木柴放進大鐵盆,然後倒上一些酒精,最後在炭爐上點燃一張紙巾丟進了大鐵盆內。
酒精見火就著,而細木柴也是易燃物,很快,大鐵盆內燃起了熊熊烈火。
而孫芷卉這邊,先是仔細的把紫砂鍋清洗了一遍。但是,她並沒有把水龍頭關掉,而是繼續開著,沖刷著紫砂鍋,水也源源不斷的流進了下水道中。
過了十幾分鍾,大鐵盆內的火才算是完全熄滅,葛平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才說道“老師,火已經滅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孫芷卉上前看了看,說道“好了,這樣就行,端上藥,我們回大廳。”
葛平轉身端起金絲碗,跟在孫芷卉的身後,出了廚房。
“吱”的一聲,廚房的門開啟了,何縱橫趕緊走了過來,看到了從裡面出來的孫芷卉以及在後面端著湯藥的葛平。
“孫小姐,藥已經熬好了嗎?”何縱橫露出一副擔心的樣子。
“是的,已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回去,讓病人服藥了。”孫芷卉說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何縱橫對著一旁的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在前面帶路,帶領著孫芷卉和葛平往回走。
經過了一下午的等待,方自在也有點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時不時的站在門外向外探望,終於,這次可算是把孫芷卉給盼回來了。
“孫小姐,藥好了。”方自在走上前來,稍顯激動的說道。對於他來說,這也是一次難得的見識,畢竟極樂草這種毒,他還沒有聽聞有人可以治好的。
但是,方自在卻又非常奇怪的相信孫芷卉,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丫頭就能讓自己這麼信任,甚至不惜親身冒險去幫她。
方自在笑了笑,暗道一聲,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有時候,人越是上了年紀,反而越相信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何瑞海見孫芷卉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葛平端著藥,也站了起來,說道“孫小姐,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是的,何先生,我們現在就可以進內屋讓病人服藥。”孫芷卉自信的說道。
“孫小姐,在服藥前,我還是有話要說在前面。這位病人對我們何家非常重要,所以,在服藥前,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一次,這位病人,非常重要。”何瑞海雙目如炬,盯著孫芷卉。
孫芷卉倒也不懼怕何瑞海的直視,反倒十分輕鬆的說道“在我眼中,沒有哪一個人的命比較重要,對我而言,只要是我的病人,都是重要的,我都會竭盡所能的把他救好。”
何瑞海沒有想到孫芷卉竟然如此鎮定,反而微微笑了笑,說道“孫小姐,請你記住你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