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漠和顧硯君幾人還不知道高野家裡的事情,這會兒聽高野起就有些發懵,晏雨濃暗下給幾人使眼色。
用完了午餐,離開酒樓後高野吵著要去遊樂場,岑姝又陪著他們去了遊樂場,左右,高野一向懂事,跟她撒嬌的次數也有限。
到了遊樂場,顧硯君和曲漠高野幾人去嘗試跳樓機這些過於刺激的遊戲,岑姝和宴雨濃則是坐在休息區喝東西。
“你不上去玩玩?”岑姝看著晏雨濃,這個孩過早的失去了童真,很多同齡人做過的事情,在他的那裡都是過去的,沒有機會和時間玩的遊戲。
晏雨濃搖搖頭,知道岑姝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不會玩這種東西,他也不喜歡玩,就在這裡陪著岑姝好了。
安靜了幾秒,岑姝又道:“不用顧慮我的,想玩什麼就去,等過兩年畢業正式工作了,心境又變了,想玩也沒有現在的心情了!”
晏雨濃豎起耳朵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姐,昨晚我去醫院了。”
岑姝一愣,這是晏雨濃第二次叫她“姐”。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心底還是有些害怕,上一次晏雨濃這麼叫她時是在醫院裡面,接到了病危通知的他,一個人嚇壞了才打電話給她的。
不止是晏雨濃,就連對生死無感的她,都被晏雨濃脆弱無助戰慄的聲音嚇到了,大半夜的叫了溫宥陪她一起去的醫院。
後來他媽媽被搶救過來了,等到醫生從急救室出來的那一剎那,晏雨濃跟個孩似的蹲在牆角抱頭痛哭。
岑姝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晏雨濃,連自己的聲音也找不到,只是隱隱問他:“阿姨怎麼樣?”
她其實不敢問這個問題,對她而言,醫院裡面躺著的那個人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她在意的事情她的學生,這個叫宴雨濃的青年。
晏雨濃低著頭,好半天才回話:“我媽走了,護士她走的時候很安詳,我去的時候她就那麼靜靜的躺著,連對我笑一下都做不到了”
岑姝握著杯的手猛地握緊,骨節都有些發白,她有些不敢想象,晏雨濃當時的反應,他又是如何在第二天若無其事的來給高野補課,還怕她被人欺負來這裡保護她的。
“其實我大概也是個不孝,我媽病了這麼多年,有時候我也想過早一點離開是不是好點,畢竟她受了太多的苦。但又怕她離開,怕我連最後的一點親情都沒有了!”
晏雨濃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低沉和喑啞,但岑姝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將頭埋在膝蓋裡面,漸漸的傳來了微弱的抽泣聲,哽咽著聲音道:“她離開了,我反倒鬆了一口氣,壓在我身上的重擔好像一下就消失,但心底卻彷彿被剜了一個洞,將我內心最柔軟最疼惜的那一塊都挖掉了!”
岑姝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久病床前無孝,更何況這個孩從那麼開始就一直在照顧他媽媽。
她伸手在晏雨濃的頭上揉了揉,安撫的道:“什麼時候下葬?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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