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開始時正好是何蘇與秦斐互換身體的時間,何蘇連聲催促著秦斐去了趟超市——即便過了這麼久,秦斐還是沒能鍛煉出去菜市場而面不改色的能力。
“我都跟你說了讓你早點來,留到現在的肉肯定沒有早上的那麼新鮮了……”何蘇嘮嘮叨叨的,從肉食區一直說到蔬菜區,直到結賬時她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嘴。
“您好,一共是四十三元。請問是現金支付還是……”
收銀員甜美的聲音響起,何蘇突然間想起來一個大問題:“秦斐,你會做菜嗎?”
秦斐付了款走出超市才慢條斯理地回答她:“不會。”
何蘇:“……你不早說!我都忘記了這件事了,現在可好,買了這麼多菜只能放冰箱裡了,可是我明天想要吃魚……”
她長籲短嘆,活像明天吃不到魚就活不下去一樣,秦斐拎著厚實的塑膠袋,在漫天飛雪中一步步往家裡趕:“那就明天再去菜市場嘛,你都是有年終獎的人了,多吃點菜沒什麼關系的。”說完話,他將脖子上的圍巾再往上扯了扯,裹住了下半張臉——s市的冬天還是一如既往冷到人的骨子裡。
“好像也可以,”何蘇想一定是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這麼簡單的辦法都要秦斐提醒她才能想到,“但是這樣會不會很浪費,比較我們就一個人吃飯……而且肉吃多了會膩,等到除夕夜吃不下了豈不是因小失大?”
秦斐沒想到何蘇糾結了這半天就是在這裡打轉,不免有些無奈:“除夕夜咱們也是一個人過,沒有多少大魚大肉可以吃,早吃晚吃都是吃,現在吃膩了咱們除夕那天還可以出去吃,完全不用想那麼多。”
何蘇恍然:“有道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你不會做飯,那今晚吃什麼?”
“唉,我就吃點泡麵吧,等著明天你的大魚大肉讓我過過嘴癮了。”秦斐可憐兮兮的。
“行吧。”
何蘇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情,然而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既然都能夠忘記了應該就不會是很重要的事,索性不再浪費精力,而是認真思考起明天的菜譜來。
從十月份開始一直到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幾天的假期可以休息,然而生物鐘卻讓何蘇在早上七點半就睜開了眼。房子裡傳來水龍頭流水的聲音說明瞭這身體的主人也和何蘇有著一樣的狀態。
“你說咱們這個假期過得有什麼意思?大早上就醒過來,也不能睡個懶覺什麼的,又要打掃又要煮飯,還不如平時上班能夠領工資呢!”何蘇拖臉。以為不用早起,她昨晚興奮得熬了許久的夜,整個世界都靜謐下來,車聲人聲都消失了才勉強閉上眼睛,到現在滿打滿算她也就睡了五個小時,眼皮子直打架但是意識清醒得不行,難受得她都想給自己一拳敲暈算了。
秦斐特別勤勞地拿著掃帚在清理地面,他把沙發這一塊都掃完了才高深莫測地對著何蘇道:“有意思的,至少我覺得挺有意思。”
何蘇打了個呵欠,淚花都沾在了眼角:“那家裡的衛生就由你負責吧秦大老闆!”
秦斐表示無所謂,不過何蘇這麼沒精打採的樣子倒是讓他很是擔心:“你昨晚都幹什麼了怎麼今天困成這樣?”
眼前的盒壁又開始流動,何蘇盯著它看了幾秒,同時在腦子裡回想自己昨晚上到底幹了什麼事情:“我記得昨天晚上你是十一點鐘睡下的,然後我在小盒子裡坐了一小會,在想惜時新版本的反饋……盒子的壁面好像在動……然後我覺得有點困就睡著了……”她有些遲疑,還真是平日裡工作太高強度了,她的記憶力都下降到除了工作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秦斐聽完她這雲裡霧裡的描述,眉心蹙成了一座小山峰。
臘月二十七,一整天時間都用在了打掃衛生上,原以為他們的房子不大,簡單清理用不了多少時間,然而真正上手了才知道又要擦東西又要掃地拖地有多麻煩,更別提秦斐時靈時不靈的“潔癖”發作了,非得要每一處都不染塵埃才肯罷休。於是說好的好好吃一頓也沒做到,隨意炒個菜就應付過去。
等到下午六點,天色幾乎完全黑下來了,這一次大掃除才落下帷幕。
二十八這一天他們就沒有再出去了,倒不是不想,而是秦斐的身體居然受不住了。
“秦斐啊秦斐,你說你,大小夥子一個,才青春年少呢忙活一整天就腰痠背痛得受不了了,那以後坐辦公室坐久了豈不是成了肩不能空手不能提的小皇帝了?”何蘇碎碎念。
秦斐很想反駁她,然而腰實在是酸得動不了了,只能屈辱地掀起被子蓋住全身,裝作聽不到。
何蘇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也沒在意,年輕人嘛,總是愛面子的。
等她和秦斐換了身體以後,腰上若有若無的痠疼讓她差點控制不住想要罵人才知道秦斐這貨身體到底有多差:“我開始懷疑你的腹肌是不是畫上去的。”
秦斐:“……”屈辱!
臘月二十九,採購年貨。
因為秦斐死活不肯踏足菜市場,所以他早上起來先去了超市,按照何蘇的叮囑買了一堆薯片零食回家,之後則是何蘇提著布袋去菜市場。
挨近過年,菜市場冷清了不少,大部分攤販都收拾東西回家和家人團圓了,只有少數人還守在自己的小攤前等待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