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包子啃一半,還沒嚥下肚的白閒庭,被白月諶一拖二拽拉到晴月跟前。
“就他了!”白月諶拍拍手,轉身賣萌祈求道:“阿爹,我們在比賽呢,為了公正,由你來作裁決。”
緊接著,白月諶衝白閒庭比劃口型道:“好爹爹,快幫幫我嘛!”
白閒庭看女兒這祈求模樣,心中拔涼道:“你這麼拼命想贏,還不是為陪在炎華身邊,你這點心思阿爹還不懂?”
“求求你了,好爹爹……”白月諶晃著腦袋,不停地甩她老爹的胳膊。
白閒庭嘆口氣:“既然要公正,那這局由我來出題目。”
晴月並無異議。
白閒庭心中焦慮,他既不想讓女兒離開自己去公主學院,又不想讓女兒守在炎華身旁。
從心理學上分析,這叫雙避衝突。
不過再轉念一想,公主學院戒備森嚴,規矩繁多。倘若送這搗蛋閨女去學點規矩,倒不是件壞事。
總好過她卿卿我我地守在炎華身旁,毫無長進。
這麼一合計,雙避衝突就成了雙趨衝突,皆大歡喜。
白閒庭瞅著自己手上啃了一半的涼包子,頓生了個主意:“第二回合,你二人就比試素描吧。”
“素描?”白月諶不太懂啥意思。
“和畫丹青是一個意思。”白閒庭舉起手中的包子解釋道:“給這包子畫幅丹青。”
晴月二話不說走進書房。
剩下白月諶一臉苦惱,衝白閒庭擠眉弄眼,低聲牢騷道:“你讓我打鐵、徒手掰石頭都行,畫畫我哪會啊?”
“有點自信,我堂堂白畫師的女兒,畫個小包子有何難?”白閒庭打馬虎眼。
白月諶斜眼一瞥,這老狐狸竟不站在自己這邊,誠心讓她出醜呢?
書房內。
被啃了一半的包子靜靜地躺在伏案上。
晴月靜默地拿起伏案上的毛筆,下筆有神,開始細細臨摹、勾勒。
白月諶則抓耳撓腮,雖是抓著筆桿子,卻似抓筷子,一雙手笨得像腳。
不一會兒,晴月的包子素描畫完了。
雖然這素描是用毛筆,依然臨摹的細膩生動,圓潤可愛。
再看白月諶的畫……
本是白胖帶餡的包子,到了她的畫中,竟是稜角黝黑,酷似膨脹的煤球。
“長公主,你畫的什麼?怎麼遮遮掩掩的?”晴月強忍著笑意,裝作沒看見。
“沒,沒什麼,我還沒畫好呢!你們不許過來!”白月諶連忙用身子擋住這煤球,畫蛇添足著。
原本黢黑膨脹的煤球,又長出了幾條腿,更醜了。
白月諶心中懊惱,又不想讓人看見,乾脆把畫擰巴擰巴擠成一團,一口吞進肚子……
“……”晴月一驚。
“月兒!”白閒庭連忙衝上前,拼命摳她嘴裡的畫,生怕寶貝女兒噎死了。
“咳咳咳……”白月諶強忍著畫紙劃嗓子,硬是把畫吞進肚。
隨後舒口氣,還好這“曠世大作”誰也沒看見。
白閒庭無奈地端來一展清茶,拿給白月諶壓壓驚。
“你這是何苦呢?輸了就是輸了。”白閒庭不放心地望著冒傻氣的白月諶。
“就算是輸了,也不能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