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沼澤大殿上。
父神端坐在殿堂太師椅上,面色凝重地閱覽手中的摺子。
殿前跪著北玄人族的使節,還有幾位的德高望重的老臣,皆是滿目涕零,逐一指責炎少君的失職之處。
幾乎每位老臣,都能一針見血指出勒令炎華退位的軟肋,包括他在北玄危難之時杳無音訊,導致北玄群龍無首;私藏叛亂人族,居心不良;
不納側妃,導致北玄後繼無人……
“咳咳,老朽年過花甲,老眼昏花,這炎少君竟頒佈新法典,讓老朽做題……父神啊,您說這天理何在呦!”一老臣捶胸頓足。
“曾經三皇子炎離,就深得老臣們賞識。誰知炎少君竟嫉賢妒能,將他驅逐出北玄,野心昭昭,連手足都不放過啊!”另一老臣順勢補刀。
“求父神給爾等做主,勸退炎華少君之位,還北玄百姓一個公道啊!”
最後這位情緒激動的老臣,正是炎華那不得寵的側妃——沐錦心的父親,沐丞相。
沐丞相不止對愛女不得寵一事懷恨在心,加上炎華頒佈新法典,諸多內容他一概學不會,面臨失業的風險……
更是惱羞成怒,悲憤交加。
他恨不得將這廝踢下少君之位,好扶持一個懂事聽話的“女婿”,繼承老君上的千功偉業。
趁著這次炎華咱修秘境,引發北玄水災,殃及百姓、損失慘重的空子,乾脆將他炎華一軍,拖他下水。
“還有一事,父神有所不知……”沐丞相四下張望,好似有難言之隱般,半晌吱吱嗚嗚。
父神領會沐丞相之意,揮手示意,命身邊的侍女小廝退下,召喚沐丞相上前細細言說。
沐丞相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一搖三晃地走至父神身邊,從衣兜裡掏出一塊油光鋥亮的石頭。
乍一看平平無奇的石頭,竟有數斤重,沐丞相幾乎是捧在手心遞給父神。
“父神,請將此頑石,放至耳畔細聽。”沐丞相一邊將石頭遞至父神手中,一邊斜眼俾倪著父神的神色。
這頑石用幾乎耳語的聲音,向父神訴說炎華不為人知的秘密。
父神的神色由凝重,漸漸轉為驚愕,緊接著臉色鐵青。
“混賬!”父神大掌拍擊伏案,四條桌腿險些被拍斷,嚇得筆墨紙硯紛紛抖三抖。
“父神息怒,老臣初聽這頑石訴說此事,也是難以置信。後來知曉更多,就深信不疑了!”沐丞相看父神盛怒,連連作揖賠禮。
父神打量手中這塊頑石,探其靈脈,的確是北玄護城河中一塊成精的石頭,有自主思想,並非受制於人的傀儡。
“爾等都退下吧,這塊頑石,為父留下了。”
父神有些累了,命北玄使者及老臣們退下,自己則帶著這塊石頭,踱步朝寢殿走去。
目送父神走遠,這幾位老臣們相視一笑,神色得意。
“沐丞相,還是您老辦法最狠毒,瞧父神剛才那驚詫模樣……”一老臣稱讚。
“這一回,有父神做主,炎華少君之位定當不保!”另一老臣連連點頭。
沐丞相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得意地點點頭,手中彷彿捏碎螻蟻般唸叨著:“敢在我頭上動土,炎少君,你還嫩了點!”
北玄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