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熱騰騰的米粥的味道縈繞著農戶小院,香飄四溢,白閒庭美美地睡一覺醒來,看著自己被脫掉的鞋襪,竟難以啟齒。
院中,女子早早就醒來煮好早飯,開始浣洗衣服了。白閒庭連鞋都顧不得穿好,就匆忙跑出來。
“婉嫣,昨夜我……”白閒庭尷尬道。
“昨夜你早早就睡了。”女子依然對他溫柔地笑笑,笑而不語。
“對了,月兒呢?還有那個炎華君?”
想到這,白閒庭彷彿失了魂一般,生怕女兒被那廝佔了便宜,連忙四處找尋著。
清晨,寒露正盛的小院角落,白月諶和炎華竟抱成一團,在秋晨寒風中瑟瑟發抖。
“月兒……你怎麼能睡在地上?!”
白閒庭慌了神色,箭步如飛地衝過去,一把抱起凍得冰涼的白月諶,將炎華君推開一邊,怒喝道:
“炎華,你就不會來屋裡,把我踢下床,讓月兒睡嗎?”
“我……”炎華倒是想,可是他敢?簡直有口難辯。
他看著雙目緊閉,凍得鼻尖通紅,臉色慘白的白月諶,頓時也慌了心神。
“還有你!”白閒庭指著一旁正蹲著浣洗衣裳的女子,怒斥道:
“月兒打小身子弱,怎麼不騰出間空房子供她安寢?更深露重,月兒徹夜睡在地上,受涼了該如何是好?”
女子停下正浣洗衣裳的手,突然被白閒庭叱責,臉上也第一次露出難過的表情。
“阿嚏!咳咳咳——”
這時候,白月諶打了個噴嚏,連聲咳嗽著。她縮在白閒庭懷中瑟瑟發抖,額頭滾燙,定是發燒了!
白閒庭把女兒抱到屋內床上,吩咐炎華打些溫水來,再拿毛巾給她擦拭額頭和手心。
“月兒,不要怕,爹照顧你!”白閒庭一邊呢喃著,一邊焦急吩咐道:“快多幾塊拿毛巾和溫水來,快點,必須是溫水!”
炎華和女子忙忙碌碌,加上白閒庭三人,圍著白月諶團團轉,不停地給她擦拭額頭,手心,讓她降溫舒服些。
此地離北玄最近,炎華已傳信南笙,務必請來北玄皇城大內御醫,快馬加鞭趕來。
“咳咳——”白月諶稍微退了些熱,重重咳嗽兩聲後,微微睜開眼道:“我這是……怎麼了?”
“月兒,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阿爹了!”白閒庭緊抓著白月諶的手道:
“記得小時候,你也是跑出去玩,在外頭睡了一夜,回來就發燒,那次病的很重,險些就丟了命!”
說起這件往事,白月諶也記得,那次是貪玩跑出去捉螢火蟲,後來實在太困了,就睡在了池塘邊……
後來高熱不退,昏迷不醒,阿爹阿孃請來八荒名醫都無濟於事,最後倒被一個赤腳老魔醫給治好了。
“他連這件事都知道,莫非他真的是我爹……”白月諶頂著沉痛的腦袋,心中暗想。
“御醫請來了嗎?”白閒庭一副家長模樣,焦急地詢問炎華。
“稍等片刻,已經在路上了。”炎華一臉擔憂地望著白月諶,慚愧道:“阿月,對不起,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