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踩踏在炎離身上的腳,無助地蹲在地上,環抱雙臂,腦袋深埋臂彎,不一會,傳來她失控的啜泣聲。
沒錯,她失戀了。
如今人也打了,氣了撒了,話已挑明,也沒什麼可羈絆了。
炎離一瘸一拐站起身,看著眼前哭到梨花帶雨的美人,不由心生憐憫,一訴衷情道:
“小美人,本王不是有意派人監視你,包括青雲之死,有些事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實在沒法跟你解釋。”
“你說什麼?青雲……死了???”
正痛哭流涕的白月諶猛抬起頭,神情一怔,腦袋一懵。
“死了啊!腦袋屍身你都埋地裡了,你不是知道的嗎?”炎離欲哭無淚,再次懵圈。
“快告訴我,他被何人所殺?”白月諶雙眸似劍,刺穿夜空。
“害!他身上如此濃厚的狐狸味,自打他入北玄第一天,我便懷疑上他,美人兒,不是哥說你,你也太大意了……”
未等炎離說完,白月諶一拳暴擊在他臉頰,打得他狂噴幾口鮮血,眼冒金星,踉蹌在地,
“你為何,又打我……”
炎離哭喪著臉,聲若蚊蠅,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僅沒求得原諒,反而火上澆油。
“所以你殺了青雲,來與我示威。”白月諶心若死灰,語氣冰冷。
“不不不,青雲並非死於我手,是千刃護法砍下他的腦袋,你別冤枉好人啊!”炎離連忙狗頭保命。
白月諶並不買賬,她陰沉著一張臉,比方才更凶煞三分,
這模樣,把炎離嚇得周身顫抖,倘若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要被她赤手空拳打死了。
白月諶一步一步,緊逼上前。
她現出九尾白狐的原形,猙獰著滿口獠牙,伸出一對剛猛利爪,眼看就要掏幹炎離的內丹,嗜血吞心。
“冤有頭,債有主。炎離,你死得其所!”
“姑奶奶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炎離屁股挪地,節節退後,直到幾粒石頭墜落深崖,再往後退一步,他也要命喪懸崖了。
又是同樣的情景,同樣的懸崖邊,同樣的伎倆——
“我知道你阿孃的下落!”炎離擋著狗頭,大聲喝道。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
“在青青青、青雲寫給你的信中,那日我當著你面把信燒了,是我手賤!但內容我記得,絕無半句虛言!”
炎離信誓旦旦。
看著白月諶一臉狐疑,他一把掀開自己臉上的面紗,一張被灼得面目全非的臉上,透著無限求生的慾望。
“你看我這張臉,你仔細看!”
炎離緩緩站起身,他緊盯著白月諶的眼瞳,眼底浮現那日掉包青雲的信中的內容:
『長公主:
光怪陸離,死生無悔。
青雲』
“光怪陸離……”短短一行字,白月諶看得出神,喃喃自語。
此刻,炎離已步步挪向懸崖內側,到達足夠安全的位置,相反,白月諶則立在懸崖邊上,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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