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大唐最為熱鬧的節日,整個大唐張燈結綵,而在大唐最北邊的北玄府前北平草原前,此刻鐵甲如林,天空中下著小雪……
看著窗外下著的小雪,柿子樹的樹枝上落了一層小雪,一股冷風從視窗吹了進來,還夾雜著一些小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很快就化作了水。
抬起手摸了摸溫熱的面龐,南宮浩喃喃道“上元節終於到了,一如當年啊!”
二十五年前,就像今天這樣,天空下著小雪,他身穿著一身銀色鐵甲,率領十萬七拼八湊出來的大軍迎上大元數十萬大軍。
南宮浩軒還依稀記得神都城那個高聳的城門下,他身邊站著的是公冶綾芸和慕容驚羽以及百里月鳳他們,那一天,天空中也像今天一樣下著小雪,那時的他絲毫不覺得冷,而如今,他覺得有些凍手了。
可最讓他心冷的是,當年執他手的女子已經不在了,而那十萬隨他出徵的大軍,最後一位老卒五年前在北蒙草原上被殺,十萬人,無一人存活!
“上元節……上元節……”
口中碎碎叨著,南宮浩軒閉上雙眼,略顯蒼白的面龐上泛起一抹笑容“呵呵,也該有個了結了,這輩子,我陪你玩了這麼久,如果不把你拉著一起死,豈不是虧本了。
畢竟,我答應過他們,要讓你這個大元皇帝為我們陪葬,因為,我們死了這麼多人,百萬人啊,你們死了七八十萬人,那就由我來在他們陪葬。
你我,各取其命!”
這時,藥鼎天走進房中,看著躺在睡椅上蓋著厚厚一層毯子的南宮浩軒,輕聲道“老匹夫他們準備好了!”
南宮浩軒點了點頭,然後從毯子底下掏了掏,當他將手伸出來後,一枚琥珀色的虎符出現在他手中,他再次閉上雙眼,似乎在感受著這枚虎符這般。
二十四年前,他從上一代北玄府大都督滿是鮮血的手中拿過這枚虎符,他便一直帶在身上,不曾離身,即便是最艱難的時候,他也不曾讓這枚虎符離開過身邊。
其實他大可以不用虎符,他是北玄府數十萬大軍心中就猶如神明,比起皇權更要高崇,所以他即便不用虎符,他也可以調動數十萬大軍,但沒有人多懂得這枚虎符對他的意義,這枚虎符意味著是一股精神,這種精神就是抵禦大元的精神。
這種精神如今在北玄府無處不在,可誰能知道這枚虎符就是這種精神的源泉,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如果有,那也應該是龍行吧。
再次睜開雙目,南宮浩軒眼中迸發出一股力量,眼神再次有神,更加有力!
“開始吧!”
藥鼎天點了點頭,隨後出門而去,留下南宮浩軒在房中看著虎符發愣不出聲。
……
神都府,天仙樓,南宮亦憶現在第七層,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冷風,一旁的公冶道天深吸一口氣道“開始了,大元已經開始了,我們也該開始了。”
南宮亦憶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北邊,良久之後,眼眶微紅,沙啞著嗓子道“是啊,開始了,上元節,上元節,終於到了,這是我們一直想要等的時候!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想見他的,因為他從不關心我的成長,他絲毫不在意虎父有沒有犬子,而我一直在他的壓力下存活著,所以我被送來了神都城作為質子。
我知道他要做的是他想做的,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孃親死了,他都無動於衷!他不是一直愛著孃親嗎?
我不懂,所以這個仇,今天就由我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