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市這邊過小年都是二十四,這一天一大清早,吳大鵬一家人和宋保軍一家子倒是沒有在家折騰,而是分別上了幾輛小車離開了別墅,朝著老家開了回去。
他們老家是仙鶴市的一個村莊,名為吳家村,村裡人都是姓吳的,當年的吳家是個大家族,在這裡落地生根以後開枝散葉傳承了十多代,才演變成了今天的吳家村。
因為多多少少有著一些血緣關系,所以吳家村的人向來頗為抱團,隔壁的幾個村子都不敢輕易招惹吳家村的人。
而幾十年前改革開放那會兒,不少人紛紛下海經商。
吳家村當時也出了一個會做生意的大老闆,那個大老闆對吳家村的人都頗為照應,帶了一些吳家村的人出去做生意。
吳大鵬當時就是其中一個,跟著那位大老闆出去做生意攢了一些錢然後回到仙鶴市開了紅磚廠,後來發了財便搬到了市裡去住,這次回來是因為過小年,吳家村的眾人要在一起祭祖。
每年過小年吳家村的人都會回來一起祭祖,順便聚會一起吃飯,比比成就之類的,或者籠絡下人脈一起合作做生意。
等車子開到了老宅,一群人才紛紛下車,老宅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人來住過的原因,裡面滿是灰塵。
看到老宅,吳桂芳一臉緬懷,她小時候就是在這裡長大的,上次來到這裡已經是十多年前了。
宋保軍的兩個舅舅也在旁邊感慨了起來,吳大鵬則是摸出鑰匙開啟門,然後看著滿是灰塵的房子感嘆道:“我看再過兩年我還是搬回來住算了,老宅沒人住也不像個話。”
“那還得把房子重新翻新下呢,家裡也是髒得要死,媽,你和姐他們收拾下吧?”吳精忠捂著鼻子出聲喊道,顯然受不了屋裡那層厚厚的灰塵。
李桂香樂呵呵笑著點了點頭,就拉著吳桂芳以及宋保軍的兩位舅媽去拿清潔工具開始收拾。
等他們收拾好,眾人才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吳飛龍坐在自己外公邊上,笑著問道:“外公,今天家族祠堂又翻新了一遍吧?剛剛我去看了下,還真是氣派的不行。”
“那是自然了,祖宗們的靈牌都在裡面呢,祠堂這東西建立的好風水就好,咱們這些後輩供奉香火,祖宗才會多多保佑咱們吳家,等會祭拜的時候你們都誠心誠意點,祖宗也好多保佑你們一些。”吳大鵬臉上倒是有些自豪,出聲叮囑道。
“對對,沒有吳家祖先,哪有我們這些人啊。”吳飛龍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旁邊的宋保軍笑著說道:“表弟你都好些年沒來過這邊吧?今天你也得好好祭拜才行,讓老祖宗多保佑保佑你。”
宋保軍眉頭一挑,還不等他開口,旁邊的吳若愚已經搶著說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吳家的規矩啊?吳家祠堂不準外姓人進的,不然按照村裡規矩就得打斷腿,前年不是有個小偷混進了祠堂嗎?就讓村裡的人打斷腿然後送警察局去了咧。”
吳飛龍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額頭苦笑道:“對,我忘了這茬了,表弟和我們雖然說有血緣關系,到底還是不同姓,不過沒關系我相信咱們吳家祖先還是會保佑你的。”
“那倒無所謂,我也不在乎這些,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腳踏實地比什麼都好。”宋保軍淡然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都懶得理會兩人的一唱一和。
求祖宗保佑?去燒幾炷香然後跪著拜上幾拜然後就能躺在家裡等祖宗保佑發財了嗎?
若是真有這樣的好事,那大家還上什麼班?躺在家裡拜祖宗不就得了。
“呵呵,這種話你還是在家裡說比較好,別出去讓其他人聽到了,免得遭打。”吳香香對宋保軍的話很是不滿,冷哼一聲沒好氣道。
宋保軍瞥了吳香香一眼,連和這女人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他這幅冷淡的態度,讓吳家的三個小輩心裡可謂不舒服極了,他們能夠感覺到,宋保軍壓根就是無視他們,沒把他們當成對手。
這種另類的羞辱讓他們有些抓狂,卻又不知道如何反擊,也學著宋保軍無視他?可是這有什麼用?
但是主動找茬,這家夥也不理會,偶爾回一兩句也是刺到人骨頭裡去,讓他們實在是鬱悶得很。
不過他們找茬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想讓宋保軍這個外人知道,他不是吳家的人,所以更加不要對吳家的財産打主意,沒有他的份。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宋保軍對吳家的那點財産還真是一點都沒想法,他自己卡上就存著八位數,新港那邊太多人想送錢給他他都不願意要。
一條龍會跑去跟一條毛毛蟲搶食物嗎?答案很明顯。
一群人在屋裡坐了一會兒,然後吳大鵬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孫子以及孫女走了出去,朝著祠堂那邊去集合。
他們祭祖都要挑個吉時,今天的吉時就是午時,所有吳姓組人都要提前到祠堂面前集合,隨著吉時一到,眾人就要開始祭祖。
宋保軍這些外姓人自然是不能去的,而吳桂芳屬於已經嫁出去的女兒,按照吳家流傳下來的族規也不得進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