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有很強適應性的,無論生理還是心理。當他們頭一回親眼目睹高見洋介死去時,一個個以為死神降臨人間。當第二個武士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爆之後,人們只是覺得頗為惡心害怕。
當第三人再次如此,人們已經有了種見怪不驚的意思。
淩安琪的身軀沉重的落在十人包圍圈後,轉身就是一抓,手指直接破開肌肉和骨骼,從後心洞穿第四名武士的胸膛。
她用左手格住屍體,不慌不忙拔出血淋淋的右手,像扒拉垃圾一樣把尚有餘溫的屍體撥開,手刀揮出,隨即切斷第五個人的脖子。
與其說是切,倒不如說是淩安琪絕快的速度撕斷對方。
從傻妹子躍起到落下,不過短短兩三秒鐘光景,瞬間幹掉三人,每一次出擊都是無與倫比的碾壓,充滿震撼人心的力量感和速度感,更有一種毀滅的悲劇感,令人窒息絕望。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彷彿正在上演歌劇《浮士德》中的詠嘆調,唱腔華麗優美,情感豐沛,歌喉婉轉,悲情而聖潔,直達天堂深處。
傻妹子身上染滿敵人的鮮血,一片通紅。
她毫不在意,隨手抓起一名武士高高舉起,用力摔在地上。
“嘩啦”一聲巨響,厚實的木地板被砸出一個大坑,一塊塊拼合而成的木地板紛飛,露出裡面的木龍骨結構和最底層的船體鋼板。
而那名倒黴的武士遭到劇烈撞擊,當場身亡,屍體四分五裂,內髒散得七零八落。
其餘五名日本武士目睹此情此景,全部喪失鬥志,世界觀徹底崩塌,陷入恐懼的深淵,膝蓋撲通撲通,接二連三跪倒在地。
很多人顫抖不已,流出懼怕的淚水。還有一個因為緊張過度引起內分泌紊亂,胃部抽搐不止,捂著肚子死命嘔吐。
在這個時候,他們全都被嚇成了無法思考的行屍走肉,就算能活著離開,恐怕也將成為廢物。
宋保軍發覺局面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適時說道:“琪琪,就這樣吧,用不著再打了。”
“是的,先生。”傻妹子回眸嫣然一笑,千嬌百媚。
宋保軍招手道:“琪琪,過來。”
淩安琪非常安靜的向他走去,張開雙臂將宋保軍抱在懷裡,充滿憐惜的說:“先生,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說到做到。”
滿身的血汙蹭了宋保軍一頭一臉。
保安人員試探著上前,發現傻妹子沒有攻擊的意圖,便將剩下幾名日本武士控制起來。
工作人員上臺收殮高見洋介及其同黨破碎的屍體,不再有人為這些一分鐘之前還驕傲無極限的日本人感到惋惜,地下拳場新的王者已經誕生。
淩安琪體內的毀滅人格消退,呆萌人格重新佔據主體地位。
死亡競技場的總經理和幾位經理以及其他人員通通趕了過來,商量善後事宜。
怎麼處理眼前這個局面,實在考量競技場方面的能力:陷入惶恐和慌亂的賓客,有一些人對此極為不適,導致出現了昏厥和嘔吐的症狀;高見洋介及其走狗的身後事;該以怎麼一個態度面對宋保軍和淩安琪;該如何與深度參與其中的嚴鈺達成妥協;淩安琪展示出來的超級力量所造成的後續影響……
大批工作人員分散去安撫受到驚嚇的客人,並引導大家有序退場,下注贏錢的客人可以在總臺兌換籌碼。醫護人員趕來救治出現症狀的客人。
與宋保軍同來的劉曉萱得到格外安置,被經理請到會議室喝茶聊天,好好招待。
一名衣著得體的女經理輕笑著上前,說:“宋先生,淩小姐,我們競技場正在準備賽後的與嚴鈺先生相關的賭約賠款,請你們去沐浴間更衣。”
“前面帶路。”宋保軍說。事實上沐浴間就在休息室裡面,他故意擺譜,其實是試探競技場方面的態度。
女經理果然微笑著鞠躬彎腰,說:“請隨我來。”
女經理把他們領到內部的vip休息間——須知參賽拳手同樣分為三六九等,普通的低勝率拳手只配用普通休息室,高階拳手才有資格使用vip休息間。
女經理輕笑道:“我們很快辦好,請稍等。”掩上門口。
又有兩名長相堪比空姐的工作人員推門而入,帶來兩套服裝,一套是給宋保軍更換用的西裝,一套是給淩安琪的晚禮服。
工作人員找遍整艘郵輪,才勉強找到一套符合她身材體型的服裝,質量還不是那麼好,款式也有些落伍,為此兩名工作人員誠惶誠恐的道歉了半天。
休息室只剩下宋保軍和淩安琪,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神經粗大的傻妹子似乎沒體會到任何不適,自顧自在宋保軍面前脫掉染滿鮮血的t恤和褲子,光溜溜的,一點也不顧忌。